章严功的表情冷漠又嘲讽,章元娘羞愧难当,讷讷的缩回了手。
他弯腰凑近她:“你听好了,今天在门外李大夫只说了要给你配养身的药丸,别的一概没有,记住了?”
她呆呆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可他脸色阴沉冷厉,她从未见过丈夫这个样子,一时间竟然有些害怕。
章严功拂袖而去,章元娘瘫倒在床上,到了下午发起高烧,人都烧迷糊了。
章严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便跟母亲说了一声,准备把章元娘先送回镇上。
他们一走,陈严名立刻跑到母亲跟前。
“娘,大哥跑了!”
陈母笑了:“什么叫跑了?银钱你大哥已经掏了,他跑什么跑?”
她以为是小儿子小肚鸡肠,担心大哥不愿意承担责任跑路了才这么说。
陈严名跺跺脚,把上午偷听到李大夫说的话学了一遍:“定是大嫂舍不得自己儿子,所以装病,趁机让大哥带她逃了!”
陈母大惊,一拍大腿:“我就知道,姓章的没一个好的!咱们快追!”
章严功带着章元娘前脚刚到家,后脚陈母和陈严名就到了。
他很吃惊:“娘,你们怎么来了?怎么不看着爹?”
陈母冷哼一声:“你看记得你爹?不孝的玩意儿,赶紧把你儿子交出来!”
此话一出,章严功立刻就明白了,他阴沉的看了弟弟一眼,定是他去母亲面前嚼舌根了。
陈严名可不怕他,立刻把李大夫的话又说了一遍。
“哥,你瞒下大夫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想救爹吗?咱家可容不得不孝子孙!大哥你放心,只要明儿救了咱爹,以后我就把他当亲儿子!要是有什么意外,我就把小宝给你当儿子!”
小宝就是陈严名的儿子,今年才三岁,不在五到十岁的范围之内。
章严功心里冷哼一声,陈严名看着一副至亲至孝的模样,当自己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他以为废了他的儿子,他的家业就会给侄子了吗?
愚蠢!
章严功好声好气的跟陈母解释:“娘,你别听小弟胡说,李大夫说的是别让元娘忘记吃调养眼睛的要丸子,小弟他听岔了。”
陈母眼睛一瞪,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刮子。
“你个混账玩意儿,被姓章的小贱人糊了心了!连亲爹你都见死不救,你活着干嘛,不如立马撞墙死了!”
陈母冲小儿子吼道:“甭跟这个姓章的废话,你去把章伟明找出来。我这就带人走,我看谁敢拦!”
一句“姓章的”让章严功脸色阴沉无比,嘴里阵阵发苦。
这可真是他的亲娘,句句往他心窝子里戳刀子!
眼见陈严名向着后院扑去,他心里一阵恼恨,都在逼他!
“来人!把他给我打出去!”
章家的下人自然是听主人的话,当即出来几个小厮,不顾陈母的哭喊叫骂,把陈严名架了出去。
陈严名被扔在门外,疼得起不来,陈母哭着扑将过去,而身后章家的大门却关上了。
陈母大骂着想去砸门,陈严名咬牙切齿的拽住母亲:“别去,我有办法,定让他们全家来求咱!”
在他们不远处的一处屋顶上,杨夏茉看了场热闹。
这里的热闹看完,她又去章家溜达了一圈才走。
回去后,她跟许存芳和王灵玉绘声绘色的讲了事情的经过。
许存芳:“这么说,章严功是决意隐瞒此事,让其父听天由命了?”
杨夏茉点头,却发现空气中一片压抑。
“怎么,你们觉得该救?”
王灵玉说道:“虽然知道那陈老头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也罪不至死啊?”
杨夏茉不赞同:“这跟他是不是好人有什么关系?病是他自己得的,凭什么要别人为他牺牲?难道他的孙子就罪该至剜只眼?”
“不应该么?”王灵玉喃喃道,“那是亲爷爷啊!”
许存芳看着窗外,似乎在遥想什么。
“若是我的祖父……我会救的。”
杨夏茉冷笑:“你要是变成独眼龙,就不能参加科举,仕途就全毁了!你父亲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是他全部的希望,你忍心让他在天上都不得安宁?我记得你这一支只有你在读书上有些天赋,你若不能参加科举,那你这一支如何翻身?再说,如果你祖父真的爱你,又怎会舍得剜你的眼睛?”
许存芳低头沉默,这的确是个两难的事。
半晌儿之后,他才低声说道:“祖父生前很疼我,只是我没机会尽孝,如今我也只是用嘴尽尽孝罢了。”
王灵玉也说道:“你是对的,章严功太不孝,太自私了。”
杨夏茉坚决反对:“虽然我也不喜欢章严功,可是我还是觉得,这件事上他做得对。”
在章家的事上,杨夏茉再一次跟他们两个意见不一致,三人再一次不欢而散。
杨夏茉也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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