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她却不喜欢这种消极的方式。
她可以让章严功一直病着,可是他病几年,就得拖章元娘几年。
而且几年之后呢,又该怎么办?
为什么不让章元娘主动出击,舍了渣男,去追究自己的幸福?
三个人讨论了许久,却没有达成一致。
杨夏茉想要一劳永逸,彻底解决隐患;许存芳和王灵玉则是保守疗法,想尽量维系章元娘的家庭完整,能拖多久是多久。
杨夏茉不高兴,她觉得他们应该支持她才对。
许存芳一针见血的指出:“就算章元娘还有个儿子,可是一般来讲男子至少十五岁才能支撑门户,得到世人认可。现在他十一岁,还有四年,这四年你准备时刻照看章家吗?
我记得你说过,你只是完成任务,生活却还是他们自己的。”
杨夏茉顿时卡壳,让她照看章家四年?那怎么可能?
可不照顾,就成不负责了?
最后,三人不欢而散。
杨夏茉闷闷的回到自己的卧室,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
她是真心觉得,人生的路得自己走。像章元娘这种遇到过不去的坎儿,上了系统任务清单的,需要人帮一把也情有可原,但过了这个坎儿之后,她还得是自己生存啊!
可是许许和玉儿的意思也很明白,如果不帮章元娘铺好以后的路,就轻易打破她现在的生活结构,他们是不赞同的,甚至有责怪她的意思。
这可让她陷入两难之中。
她抱起跳跳,摸着它软软和和的小脊背:“跳跳,他们都觉得我缺乏爱心,可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要别人付出爱心才能活呢?”
跳跳哼哼两声,拱了拱她,然后头一歪,接着睡。
杨夏茉笑了,这个小东西,也是籍由她们的爱心才活得这么惬意。
“可是人不是宠物,对吧,跳跳?”
杨夏茉没对章严功继续下手,让他一病不起。
说到底,她还是固执,坚持用自己认同的方式做事。
她又等了几天,估计章严功的病也好了,才又去了章家。
而这次一进门,她却大吃一惊,章严功那个私生子竟然在此!
不会吧?难道是章元娘病死了,外室带着儿子登堂入室了?
杨夏茉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章元娘是任务人物,她若有个三长两短,系统一定会通知她的。
事实上,章元娘非但没有病死,反而已经大好,正在客厅等着她呢。
杨夏茉落座,指着外头四处撒欢的孩子:“怎么回事?”
章元娘大病初愈,脸上还有些苍白,却笑得温柔:“严郎和那边断了。”
嗯?杨夏茉不解的看着她。
章元娘看着外面,开始讲述这几天的事。
“那天我和严郎大吵一架,他竟然一走了之,连我病了都不肯回来看我一眼。”
杨夏茉心道,他那脾性还不是你惯出来的。
“可没想到,三天前严郎突然回来了,还病得极重,请了许多大夫都说没救。”
“严郎痛哭流涕,对我说大限将至时才知道谁对他说最重要的,才知道他心底最在意的是谁。”
章元娘说着,脸上的笑意更甚,眼角甚至沁出了泪珠。
“严郎跟我说,他知错了,只是今生没有机会弥补,但求来世还能再做夫妻。”
杨夏茉傻了,这是发生了什么?
她再一次的促进了他们夫妻感情了吗?
她指指外头:“那这个孩子呢?”
“严郎说,他临终唯一求我的,就是求我留下这个孩子,有一口饭吃就好。”
杨夏茉张张口,很想问她,你不觉得章严功的一切表白和悔过,只是为了让他的私生子得以光明正大的进入章家,享用章家优渥的物质条件,甚至将来还能继承一份章家的产业吗?
“浪子回头金不换,让夫人见笑了。”
章元娘擦去眼角的泪珠,笑着让丫鬟捧上一个木匣。
丫鬟走到杨夏茉跟前,将盖子打开,里面是满满的一匣子银元宝。
以前杨夏茉觉得元宝的造型很可爱,此时看着却觉得扎眼极了。
“什么意思?”杨夏茉冷声问道。
章元娘笑道:“夫人几番提醒,我夫妻二人才有机会坦诚相见,消除隔阂,以后的日子才能越过越好,这些是答谢夫人的。”
杨夏茉冷冷看着她,她呈上谢礼,其实也是在告诉自己,这是到此为止,她不希望自己再节外生枝了。
这也是她不喜欢,甚至痛恨扬善任务的原因之一。
某些所谓的“好人”,往往看不清事实,分不出好歹。他们总是觉得,只要没人把事挑明了,那那些事就不存在。
如果有人把那些不堪的东西告诉了他们,那错的不是作恶的人,而是那些戳破真相的人。
他们捂上了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自欺欺人,不敢怨恨伤害他们的人,反而怪罪那些想帮助他们的人。
就像她现在一样,成了一个讨人嫌的存在,被章元娘想用钱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