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可能!”文师爷斩钉截铁的否定了:“她家的情况我大概了解,这铺子怕是她手里最后一点银钱。若是这铺子挣不了钱,他们连吃饭都困难,怎么可能是用来玩的呢?”
“是啊,”沈令时笑道:“所以,这很有趣啊!”
文师爷无语,哪里有趣了?是您又想看人笑话了吧?
他真的很想告诉他,您是一方父母官,您管辖范围内每一个人的温饱都是您的责任,老想看人笑话那是不对的!
这毛病,得改!
可是看着沈令时疲惫的样子,他又心疼起来。
罢了罢了,随他去吧,反正再好的父母官也做不到让治下每个人都温饱安康。
沈令时又突然无声的笑了,那丫头现在应该在各种猜疑吧?
肯定是的,直觉强的人比常人更加疑神疑鬼,就像是他自己一样。
可她绝对猜不到,自己只是正好身在奉安镇,恰好看到她开业,然后随手送上贺礼而已。
亦正亦邪?此人此语不可辜负。
此时奉安镇里,茉莉芳的牌匾下,杨夏茉还不知道在某些人心里,她已经粉墨画好,登上戏台了。
她百无聊赖的甩着根树枝赶着苍蝇:“好无聊啊!”
许存芳还没走,在铺子里捧着本书在读,说是开张第一天他多陪陪她,顺便试试在闹市读书,所以他听到了她的抱怨,却没理她。
杨夏茉拉开系统地图,把上面的红点黄点又数了一遍。
她哀嚎一声:“那个刘牙婆怎么还没作恶啊?她不作恶我怎么动手!”
许存芳手一抖,差点把书掉地上。
他好笑极了,隔着门问她:“你怎么能盼着人作恶?而且这才几个时辰,哪能这么快?”
“哈!”杨夏茉跳起来:“你走神了!罚你今天晚上得吃肉!”
许存芳:……
她无聊到长毛,干嘛折腾他啊!
不过,他偷偷咽了咽口水,他有多久没吃过肉了?好像还是父亲去世之前的事了。
天知道,今天中午看着成越大快朵颐的时候,他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压住了馋虫。
他也想吃肉啊!
许存芳拉回心思,不能再胡思乱想了,越想越难受!读书!
那边杨夏茉又说:“以后我要检查你的功课,不合格就得受罚。”
许存芳很想说,凭你肚子里那点墨水也想监督我么?
可是他不敢开口,这肯定是她的圈套,在引诱他说话。
不对呀,许存芳突然想到,这丫头做事没有章法,可是总会找个依据。
之前,她是怎么确定那刘牙婆没有犯法的?
刚刚,她说刘牙婆“怎么还没”,听那语气,好像她有什么手段可以知道这几个时辰里刘牙婆有没有犯罪。
可她今天一直在铺子里,没离开过,这些事她都是怎么确认的呢?
思索了许久,许存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却惊异的发现,他一直在想她有什么他不知晓的秘密手段,却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只是随便说说,或者干脆在骗他而已。
“老板?”
杨夏茉一听,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她抬起头,这不是原主的小叔嘛。
杨小叔一看果真是她,立刻眉开眼笑:“真的是你啊,快,给小叔割十斤上好的五花来。”
中午听人说他家侄女开了个猪肉铺,他还不信,只是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杨小叔乐坏了,这下好了,以后每天都有肉吃了!
杨夏茉面无表情:“五花二十文一斤,十斤就是二百文,先给钱。”
“什么?”杨小叔急了:“我是你亲叔,你敢跟我要钱?”
杨夏茉一翻白眼:“要都要了,还问我敢不敢。你有钱没有?没有就滚!”
杨小叔怒了:“这肉我今天还非拿不可了,我看你敢咋滴!”
说着,他伸手就朝一块肉上抓过去,那块肉肥瘦适中,大概七八斤左右。
一把尖刀极速的飞了过去,刷的钉到他手指前的案板上。
杨小叔吓得大叫一声,急忙缩回手,“你敢对我动刀子!你信不信我告诉你奶奶?”
杨夏茉把刀拿回来,在手里转着:“我信啊。小叔,那你信不信我想割你身上哪块肉,就能割哪块?”
“我不信!”杨小叔吼道:“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去县衙告死你!”
“小叔要去县衙?”
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许存芳来到案子后,跟杨夏茉并肩站在一起。
他笑眯眯的看着杨小叔:“小叔若是去县衙的话,还请帮忙给沈大人带个话,就说我非常感谢今天他送的开业贺礼,改天我和茉儿会亲自登门道谢。”
“哦,对。”许存芳像是刚想起来:“到时候也许会请大伯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