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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有人会以为,这个亲奶奶为何要亲自送孙子上战场。甚至一直以来,三娘记得的都是这样一句话——玉不琢不成器!甚至她也坚信,赵伏波手下有了那一队大宋羽林军的猛士,经过战场的洗礼之后,必然成为战场之上的豪强。
无论将来怎么样,有他这样经历的人,应该不会吃什么亏才对。
随着凌晨的太阳,开始向海面洒下曙光。起航的时间越来越近,烈烈晨风中伴着朝阳,水手们已经操纵着帆机,开始把一张张白帆扯向桅顶。
看着这些洁白的白帆,马丁猛然想到,这些帆也可以给它染成水的颜色,最少这样会更隐密、更安全些。
看着赵伏波身边围着的人,他这断了腿了老头自然难得挤到近前。不过回想起自己从被赵伏波“买”来之后,经历的种种变故以及费莱凯岛到今天的发展。他心中自然也极不平静,不过对于赵伏波上战场,倒不像哭的稀里哗啦的舒钰儿那样。
一来是对那些装备的信任,其次也是对赵伏波打仗本领的信任。自从他教了这个学生之后,看着他从“眯瞪”里一点点的明白过来。从一个只求每日可以安全渡过的孤儿,变成今天费莱凯岛的岛主,这期间赵伏波的努力,恐怕也只有马丁最清楚。
此刻,他心中也在暗暗的替舒钰儿着急,眼见士兵们这时已经完全登上船。岸上送别的人带着呼喊,带着哭泣在进行最后的告别,再晩的话,只怕他们就说不上什么话了。
挤不到前面的他,只好急切的向舒钰儿呼喊起来。在他的眼里,这两个年轻人就如同他的儿女一般,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是他最亲的人。
“钰儿,船要开了!”
马丁的一声呼喊,使舒钰儿变得更加急切起来。
“伏波……二郎……”
哪知道,这时已经打算登船的赵伏波,看着梨花带雨的舒钰儿,猛然展臂把她揽入到自己怀中。即顾不得周围还有人在看,也已经不丰乎别人会说些什么。低下头,啜着舒钰儿柔软的唇。
“嘟……”
长长的号角声响起,手摇式汽笛发出呜呜的叫声。似乎是在催促着这对难舍的恋人,告诉他们不得不分别的时候就要到了。
赵伏波放开舒钰儿,从他闪动的睫毛上看得出来,他心情的激动。只是汽笛的催促,使赵伏波只好恋恋不舍的放开舒钰儿的手。
“钰儿,我走我,你……你要自己保重!”
在赵伏波的叮嘱中,知道离别时刻终于来到的舒钰儿,这时的腿一软却再也站不起来。不能去追逐赵伏波的身影,只好尖着嗓子冲他喊。
“……记得……我等你……我总等着你!”
听到舒钰儿呼唤的赵伏波,脚步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给哀伤的舒钰儿更多的温存。可这时走起航的汽笛声,催促的却越发急了。他只好转过身,大步向即将撤下的跳板走去。
一上船,他飞快的从船舱里一直上到最顶层的甲板,向舒钰儿拼命挥着手。
“钰儿……等着我……我会回来娶你的!”
直到这时,一直强忍着没有泪水的三娘,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忧伤。虽然这么多看,她一直在磨砺着赵伏波。生怕他像一个纨绔子弟那样,甘于平庸享乐一生。
可当她的孙子真的成为一个勇士的时候,她又不能不为了他的去向而担心。此时此刻,她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就着泪水颤抖着嘴唇,向在天有灵的赵竑祈祷,要他保佑这赵家的血脉,可以自战场上安全归来。
扬起帆的船慢慢的离开了码头,送别的军人们向着他们行礼。在朝阳下,那些钢铁般的身影一动不动。
随着舰队的远去,无论岸上还是船上,这时都响起了大宋羽林军的军歌。那是马丁抄袭了《游击队之歌》的曲子,改编而来的军歌。
“我们都是羽林军,每一个士兵都那么英勇。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水又深。在大宋的旗帜下……”
船上的士兵们,则看着费莱凯岛上朝夕相处人群。面对那差别的,亲人又或者是恋人,他们同样依依不舍的洒泪而别。
待船顺着风走出一段时间之后,岸上送别的人渐渐散去时,马丁才可以由手下人推着来到海边。看着远去的战舰,他轻声的问自己。
“难道从今天起,华夏一族就开始了大航海时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