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通布岛时,他只是勤于练武,对于诸般生意却是一窍不通。就算走上刚刚想到的道路上,却也是要师志冬的全力辅佐才成的。
想到这儿,潘建安不再迫师志冬说出那个主意,反倒提出另外一件事。
“师兄,你我兄弟即是意气相投,又相依为命,不若你我结为异性兄弟,此生彼此之间生死不渝!”
“这个……少岛主,以你千金之躯,我们结拜岂不!”
为了师志冬的话,潘建安惨然一笑。
“师兄,我的师兄啊,我还算什么千金之躯啊!现如今只求一个好办法,要那个赵伏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可泄我的心头毁家之恨!”
潘建安的说话时的恨意,使师志冬彻底放下心来。知道无论如何去做都不重要,只要教他报了仇,便一切都万事大吉。
猜到他的心事,师志冬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他原以为饱读读书,在爷爷亲自教导下的潘建安,不会反了大宋另投蒙古人。不过现在看来,潘建安为了报仇,已经顾不得其他事情了。
“好吧,即是少岛主折尊而就,师某又哪里会推辞呢!”
说罢,叫人摆上香案,师志冬和潘建安在船上结拜为兄弟,就此潘建安踏了另外一条不归之道路。
“贤弟!”
“大哥!”
两人脸上带着些激动,抱拳相对而揖,完成了义兄弟的结拜之礼。直到这时,师志冬才把他的打算告诉潘建安。
“我那个办法实在是最后一条中途,少岛主……”
“哎,大哥,既然已经结拜,你我便是兄弟,何必再如此称呼!”
“贤弟既然如此说,为兄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师志冬在潘建安的再三要求下,终于肯坐稳了兄长这个位子,把他的主意在潘建安的再三催促下说出来。
“贤弟,如今之计想要找那赵伏波报仇,恐怕只有一人势力可以倚靠,那就是漠北的蒙古人。”
潘建安一直觉得师志冬是个有心机的人,可当他说出他的主意时,潘建安还真的有些举棋不定。
他不由追问了一声:“蒙古人,可那是我大宋的强敌……”
宋人先是一辽后与金再与蒙,可以说战祸连连,才使得在宋的基业,在不断的消耗下,逐渐变得越来越弱。最终落得个半壁江山,苟延残喘。说起宋人当中的好男儿,莫不个个心怀恢复旧土之心。
只可惜朝中假仁假意的儒生、苟且偷安的大臣,私欲满心的奸侫,还有那个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sb皇帝。
可惜空空拥有当世最高科技的大宋,就只有在蛮族的铁蹄下苟延残喘!
师志冬长叹一声:“唉,谁说不是啊。只可惜贤弟也肯定知晓赵家的身份。如若我们不倚靠蒙古人,却去哪儿找个如此一心与赵家作对的势力呢?如果仅凭你我兄弟二人,岛主的仇何日才可报得了啊!”
长长的叹息,一连串的疑问,这使潘建安心头刚刚涌起的,那一点点关于汉人的良知慢慢的消散了个无影无踪。
“罢了罢了,既然赵家就是我家的仇家,这天大地大的天下,恐怕也只有蒙古人才是赵家的敌手。只是这里距那儿天遥地远,我们去如何能到得到那儿呢?”
看到潘建安已经不再为了什么民族大义而犹豫的时候,师雪冬的心才真的放下来。
“好吧,既然贤弟这样说,我便直说了我的主意吧!你知道岛主对我信任有加,我在花刺子模碰到过一些蒙古的商队。我想我们只需到了那里,自然可以再遇到他们。只消与他们一起,自然不难前往蒙古大漠。
试想你我兄弟手下重骑五百,又知道黄沙城赵家的事情,倘若我们真的有心投效,想来必获重用。
我听那蒙古商人的意思,将来大汗还有心西征。如是话,西征之时,却不正是我们兄弟雪恨之日么!
大约的事情即是如此,现在只听兄弟你们决断。去与不去,但凭兄弟决断!”
师雪冬的一席话,完完全全的打动了潘建安。在大通布岛上,他们也时常听那些大宋的海商谈论这些事情,一个个都说有朝一日,那个远在大漠的大汗说不得真的就要君临天下了。
倘若是那样,在将来又能够西征以报家仇,才是赵家的征战以得公候,却不正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么!
“就是如此,大哥你我兄弟管他别人明不明白,我们只报了家仇要紧!”
当下潘建安向师志冬一抱拳,决意走这条看起来无遮无拦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