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赵伏波似懂非懂的听了半天,根据马丁给他讲的大宋一朝的历史,他唯一的感觉就是,大宋多的是祸国殃民的大奸巨恶。
好不容易有几个如同岳爷爷那般的忠臣良将,却最后一个个都倒在了那些奸佞之臣的屠刀之下。
好不容易听到最后一句时,却被三娘嘴里道出的消息震惊了个浑浑噩噩。
“伏波,作为太祖皇爷的嫡系子孙,你可知道你身上所负的使命吗?”
这句话就像是在耳边响了一个炸雷,赵伏波不敢相信的抬起头。不顾这儿是威严的赵家祠堂,也不顾对面是那怕惯了龙首和旁边的三娘。
“什么,我是大宋太祖皇帝的嫡传子孙,这……这怎么可能!”
他颤抖的声音在祠堂空荡荡的大厅里回荡着,可是没有人来答他,甚至一旁的三娘也不作声。
一时间赵伏波脑海中,全都是马丁所说的那句,被他一直恨在心里的话。
“大宋之后再过中国!”
他低下头,甚至也不再跪在那儿,反而愣愣的坐在地下,反复咀嚼着马丁说的这句话。
“难道,我却是个无能赵氏皇族的一个,难道正是我们赵家丢失了汉人的大好江山?这……这怎么可能!”
曾经,他一直想要好好习练武艺,只盼着有朝一日能回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宋去。凭着手中大枪,胸中的韬略,好为那片苦难的大地上,带来些新的希望。
甚至昨天夜里,与老师的互换衷肠,也使他更加明确了这条道路。然而现在……然而现在他却是那不肖赵家的一员。
不愿意接受这个身份的时,他想到舒钰儿告诉他的,当年老太爷如何带领一大家人逃到这万里之遥的黑衣大食。
“那老太爷……”
三娘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中满了酸涩的讲起他家来到黑衣大食的经过。
“昔年,我本是苏州大家小姐,以善琴闻名于京城。却是权臣丞相史弥远以父母之命,迫我对当时的太子殿下赵竑以琴色相诱……”
说着这些的时候,三娘脸让出奇的表现出一种缅怀的神情。
“那段日子……那真的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只是太子殿下对于大宋朝廷权臣当道忧心忡忡,立誓在他即位之后,要重整地朝纲,恢复大宋旧有山河。只可惜……”
三娘说这些话的时候,一些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流淌下来。
当年的太子赵竑与史弥远所献善琴美女相善,相互之间无所不言。有一次在宫壁上的地图前,赵竑指着琼厓道:“吾他日得志,置史弥远于此。”
又尝史弥远为“新恩”,以他日流放史不是新州就是恩州。史弥远闻知,大惧,日夜谋废赵竑。
他从民间找来赵与莒,称是太祖后人,赐名贵诚,立为沂王之子,亟力扶植。嘉定十七年,宋宁宗病危,史弥远假传圣旨,改立赵贵诚为太子,封成国公。
五天后,宁宗驾崩,史弥远在说服杨皇后同意后,立即派人去宣召赵贵诚。
太子赵竑被召进宫中时,赵贵诚正式即位而为理宗,赵竑气愤而不肯向新帝下跪。殿前都指挥使夏震强行按住赵竑的头,才算完成了登基仪式。
“后来老太爷也是当时的太子殿下被废为济王,出居湖州,宝庆元年,潘壬、潘甫、潘丙发动政变,欲立竑为帝。不得以,济王千岁只好带我等由泉州出海,历尽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黑衣大食!”
听到这些从来没有听到的事情,赵伏波简直不敢相信。原来这里的赵家之人,居然是大宋皇族的纯正血脉。
现在回想起昨天夜里老师给他讲的未来之事,赵伏波心中早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
“或许只有老师说的那些办法才是正理,衡平、严谨、残酷之法则。行新政、攀科技、征四夷,才是真正强干弱枝、固本培元的法子。”
这时说着往事的三娘的泪水,却越发多了起来。
“……正是害的他失去了皇位的那个人!可惜尽管我害苦了他,老贼史弥还是把我父母一起处死,我在湖州济王千岁宫中幸免于难。
他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真正恨过我,纵使是我害他失去了皇位,他也从未弃我而去……伏波,我却想问问你,我如何能不替他看好这赵家的子孙。为着这件事,我却还有一件事要你答应我!”
赵伏波惊讶的看着她,从来没有想到严厉的三娘的心里,居然还有这么多事情在里面。甚至,她还有要自己办的事情。
“我今天叫你来说这些事情的缘由,就在于你这么比武大赛之上。我知道,为了钰儿你无论如何都会取得比武的头名。我也晓得你买来的那个马丁,给你教了许多西洋人的本领,但我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猛然间赵伏波突然意识到,三娘要他答应什么。
“三娘,你莫不是要我答应,将来不要做那骨肉相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