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刻意隐瞒什么。总而言之,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我们都要进行尸检。这既是对死者的负责,也是对你们魏家人负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来聚集在院门内外的人突然涌到中院来了——他们应该知道了欧阳平一行的来意,这时候,各种各样的活思想都会活跃起来。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走到欧阳平和段所长跟前:“我想知道,你们能保证我们在中午十二点钟之前结束葬礼吗?”
“请问您是?”
“欧阳队长,这位是我舅舅——是我大舅。”
大舅戴着一副眼镜,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下身穿一条藏青色西裤,衬衫的下面掖在裤腰里面,大腹便便的样子很像一个领导干部,说话的口气更像一个领导干部。
欧阳平微笑道:“很抱歉,我们不能保证你们能在十二点钟之前让死者入土为安,如果确实有问题的话,今天的葬礼恐怕要取消。‘死者为大’嘛,在查清楚魏在寅死亡原因之前,什么事情都要往旁边放一放。你们既然想早一点出殡,就应该立即让我们开展工作。”
欧阳平短短的一席话,说的大舅无言以对,他站在一旁只顾抽烟。
此时,有两个人跑过来,其中一人道:”东林,时间快到了,这么多人等着,你们赶快拿一个主意。这种事情可不能犹豫不决——时辰是不能耽搁的。”
魏东林眨了几下眼睛,挠了几下头皮:“欧阳队长,您看这样,行不行,出殡,我们照常进行,你们随车前往,在殡仪馆瞻仰我父亲遗容之前,有四十分钟的化妆时间,另外还有二十分钟瞻仰遗容的时间。情况特殊嘛,瞻仰遗容的时间,我们可以压缩一下。所以,你们有足够的时间检查我父亲的身体。”
“魏东林,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只有在我们确认没有任何问题的前提下,你们才能继续举行葬礼。”
“东林,按照段所长他们的要求去做,别再磨蹭了,迟一点出殡也不是不可以,你爹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怪责我们——我们这也是为他好吗。”老人终于让步了——这才像一家之主的样子吗,陈主任说的没错,老人确实是魏家的主心骨——陈主任的话起作用了。
“行,就听母亲的,段所长,我们该怎么配合你们的工作?”魏东林态度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只有站在一旁的魏秋林,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把灵堂里面的人请出来,尸检就在灵堂进行,死者的亲属可以在灵堂外面耐心等候。你们也可以派一两个代表进灵堂,对我们的尸检工作进行监督。”
“行,就照欧阳队长说的办。”
欧阳平捋起衣袖,看了看手表,时间是六点半钟。欧阳平让段所长到灵堂喊来了刘大羽和韩玲玲。
不一会,刘大羽和韩玲玲走到欧阳平的跟前。
在此之前,刘大羽做了两件事情:第一,将灵堂控制起来,同志们即将对魏在寅的尸体进行检查,在检查之前,不希望任何人和死者的遗体有任何接触;第二,将魏在寅的卧室控制起来,在控制卧室之前,刘大羽向魏在寅的小老婆温婉沁了解了魏在寅逝世时和逝世之后的情况(因为时间的关系,刘大羽重点了解了魏在寅逝世时的环境,其它细节问题,稍后再做详细的了解):笔者在这里只交代两点,第一,魏在寅住在第三进东厢房里;第二,魏在寅一直是一个人睡。
“大羽,你和韩玲玲去接郭老,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郭老。”
刘大羽和韩玲走出魏家大院。
欧阳平退后几步,找了一个人头稀疏的地方,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拨通了郭老的手机,郭老铁定在六点钟起床,起来以后,在自己家的院子里面打二十分钟太极拳,然后舞十分钟的剑。最后到清凉山公园去慢跑半个小时。这种习惯,郭老已经坚持了几十年,一个八十岁出头的老人,身体还这么硬朗,精神还如此矍铄,和他长期坚持晨练有很大的关系。
下面是欧阳平和郭老通话的内容:
“郭老,我是欧阳平。”
“欧阳,什么情况,你快说。”
“郭老,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在去清凉山的路上。”
“我们接到一个匿名电话,报案人说,住在沈举人巷637号的魏老板死的很蹊跷。”
“欧阳,你现在在哪里?”
“我和一队的同志们已经赶到现场,魏家人原计划六点半钟左右出殡,被我们拦住了。”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回家等你们的车子来。”
“我让刘大羽和韩玲玲去接您,他们已经出发。”
“为什么不早一点打电话给我呢?”
“死者的亲属不是很配合,我们刚刚做通死者亲属的思想工作。您这时候来正好。”
在等待郭老的过程中,欧阳平还是有事情可做的。他和简众山、严建华对魏在寅的尸体进行初步的检查。虽然时值夏初,气温已经比较高了。但魏在寅身上的寿衣一件不少,死人的衣服是不分季节的,因为阴曹地府没有四季。
魏家人聚在一起嘀咕了一两分钟之后,决定派三个人进灵堂监督同志们的尸检工作。这三个人分别是,魏在寅的大老婆温婉贞、小老婆温婉沁和魏在寅的大儿子魏东林。
魏东林担心两个母亲体力不支,搬了两把椅子放在老人的身后,如果站久了、太累了的话,可以坐一坐;魏东林则站在一旁;其他人则站在灵堂的台阶上。在这些人中,除了十几个魏家人之外,还有一些亲属。他们搀扶着悲痛欲绝的女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愁云密布。
欧阳平先揭开了覆盖在魏在寅脸上的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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