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汐停顿了几秒,忽然轻笑了声,心里有点酸涩,她笑眼弯弯的对裴星北说:“星北都长大了呢。”
裴星北一顿,忽然心底升起一股难言的情绪。
他长大了吗?他真的长大了吗?
所以妈妈会留下来吗?妈妈会永远的留下来吗?
裴枫年沉默着旁观了这一切,他起身,温柔地拉起木汐:“不舒服吗?今天你起来太早了,要不要去睡会儿?”
“嗯。”
木汐缓缓起身,心里有点难受,她被裴枫年扶着走了几步之后,转头嘱咐裴星北:“星北,待会儿上学你等一下让爸爸送你,妈妈身体不好,就不去了。”
她微微垂眸,那模样很是令人怜惜。
裴枫年搂紧了木汐,带着木汐上了楼。
带着木汐上了楼,裴枫年给木汐倒了杯水,安慰她安慰的十分僵硬:“裴星北长大了,你不要多想。”
“没事的,我不在意……”木汐抱起水杯喝了一口,摇摇头,“也许快青春期了吧,我不在意的……”
尽管嘴上说着不在意,可木汐的样子明显是非常在意。
见裴枫年在一旁沉默不动,木汐打起精神拍了拍裴枫年的胳膊:“行啦行啦,你赶紧去上班吧,你记得送星北去学校呀。”
她笑容灿烂,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似的。
裴枫年沉默,半晌,他点点头:“嗯,那你好好休息。”
木汐点点头,目送裴枫年离开房间。
裴枫年下了楼,带着还在愣神的裴星北往外走。
今天裴枫年没有叫小王来开车,而是自己亲自开车。
裴星北坐在后座,整个人都有点郁郁的,就这样坐在后面沉默不语。
“你忘记我昨天跟你说的了吗?”裴枫年开着车,眼睛瞟了眼后视镜。
昨天他都说了那么多,为什么裴星北不明白呢?
裴星北睫毛颤了颤,他垂落在腿上的双手握了握。
良久,车厢里都没有任何声音。
裴枫年又看了眼后面的裴星北,声音不急不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明知道你的妈妈很难过,她对你这么关心,可是你为什么还是要这么疏远她?你为什么要惹她难过?嗯?”
他一边说,眼睛一边瞟后视镜里的裴星北。
后视镜里的裴星北垂着头,看不清脸色,只是能看出他不是很开心,还有些阴郁。
车厢里静谧无声,裴枫年看着车,裴星北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直到了学校门口,裴枫年没再说话,而裴星北,则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吭一声。
裴枫年停好车,转身看了一眼裴星北:“学校到了,下车吧。”
他没有纠结刚才裴星北没回答他的事情,他清楚裴星北,他知道裴星北是聪明的,如果裴星北不说,那他便不会追问。
裴星北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座位上没动。
“怎么了?”裴枫年蹙眉,看了眼一直没有动的裴星北。
裴星北忽然抬头,眼睛有些空洞的看着裴枫年,他声音沉沉:“我不想让妈妈离开,真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