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心灌?
捏了捏袖子下的五指,慕容长欢快要按捺不住,迎上去阻止他那种极尽疯狂的举动!
白板被她攥得有些生疼,却是机警的没有叫出声,只默默地拿脑袋顶了一下她的身子,聊表抗议。
慕容长欢这才恍然惊觉,立刻松开了手。
“哐当!”
又是重重的一声巨响,将酒坛子砸得四分五裂,酒水四溅,而酒气熏天!
慕容长欢凝眸,虽然看不真切,但隐隐约约能瞧见石门外的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一层酒坛碎片,也不晓得司马霁月一个人闷在酒窖里喝了多久,又喝了多少酒……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玩命似的的喝法,却还是醉不了。
脑子里反而越来越清醒,一颗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攥着,喘不过气来,难受得像是要窒息,可意识却又清晰到了极点……那样的感觉,仿佛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凌迟。
“该死!”
转过身,司马霁月陡然扬起手臂,一拳砸到了石壁上,力道重得像是要将石壁打穿!
慕容长欢心头一动,觉得好疼。
好心疼。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醉不了……到底还要喝多少才能醉?还要喝多少……才能……醉……”
哑着嗓子,司马霁月说话的速度越来越慢,声音越来越微弱,看起来好像在哭。
慕容长欢知道,他不会哭。
但是眼下情形,就算没有掉眼泪,却比嚎啕大哭还要让人觉得难过。
看到司马霁月这副模样,慕容长欢也开始觉得难过了。
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她,司马霁月何至于此?
他明明是那么桀骜,那么尊贵,那么自负狂妄而不可一世的家伙。
不管是九王爷的身份,还是花雪楼楼主的身份,都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人物,只会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众人,又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落魄狼狈到如此地步?
慕容长欢完全没有想到,那样一件在她看来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会把司马霁月逼成这般模样。
到底是因为她太不在乎他了?
还是因为……
他太在乎她了?
“呵。”
冷不丁的,司马霁月忽然轻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自嘲的语气,抬手扶着墙壁,缓缓地站直了身体,尔后正对着慕容长欢的方向看了过来。
慕容长欢呼吸一滞,顿然僵住了身子,还以为司马霁月发现了她,霎时间紧张得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然而好长一段时间,也不见司马霁月有什么反应。
甬道内寂静无声,唯有沉默。
司马霁月仿佛只是对着甬道在看,不像是发觉了她的存在,但是慕容长欢知道……他大概确实是在看着她。
只不过,不是面前的她。
而是他以为的,远在九王府的那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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