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阿拉托利的咽喉。后者尽管比他高壮,但性命在人手中,登时完全不敢动弹。
阿加妮娅从纸箱堆中缓缓站起,手中枪口一转,指向旁边不远处的宋棉:“你杀他,我杀她!”她是以左手持枪,右手垂在身侧,额头冷汗直冒。刚才萧扬那一脚生生中铁断了她的右手腕骨。如果不是她一直练的是双手枪,现在就等于失去了攻击力。
萧扬一声冷笑,右手两指挟住阿拉托利右肘后的钢针,猛地一拉。
俄罗斯男子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骤响。
阿加妮娅看到了钢针尖上带着的大片皮肉,心痛地用俄语叫了一声,砰然开枪,命中宋棉左腿。
她用意本来是向萧扬施压,哪知道宋棉竟然紧咬贝齿,虽侧身摔倒,但一声都没吭出来,让阿加妮娅不禁一愕。
萧扬硬着心肠不看宋棉,单手抓紧阿拉托利咽喉,使他不致滑落,同时一针扎进了他后颈。
阿拉托利再一声痛叫,不过跟刚才那疼痛相比,这痛苦弱得多,连叫声也小了很多。
萧扬一脚蹬开他,已顺手把他的枪给摸了过来,却不使用,手上三两下过去,已把枪给卸成了零件,掉得满地都是。
阿加妮娅一愣,完全不明白萧扬为什么放开阿拉托利。她是聪明人,虽然枪口一转,指向萧扬,但是却没有开枪,冷冷道:“你在做什么?”
萧扬双手垂下,缓缓道:“两个小时内,他会血管爆裂而死。除非我救他。”他知道对方中文差,只好以最简单的句子来说话,以免对方听不懂。
阿加妮娅愕然看向阿拉托利。
后者正勉力从地上爬起来,甩了甩脑袋,怒叫:“杀了他!”
但阿加妮娅却没开枪,骇然叫了一声。
阿拉托利一愣,下意识地勉力抬起伤重的右手,摸摸自己鼻下,已见手上竟满是鲜血!
萧扬再不理他们,大步走向宋棉。后者玉容一片惨白,香汗淋漓,却强忍着没出声。萧扬在她身边蹲下,柔声道:“疼就叫出来。”
宋棉艰难地挤出一缕笑容:“我拖……拖了林叔叔的……的后腿啦!”
“傻瓜,来,忍着点痛,我给你止血。”萧扬强忍着心内的酸楚,探手把她裙子掀开半截,露出左大腿,只见枪眼处正鲜血沽沽而出,煞是骇人。
脑后一冷,枪口抵颅。
萧扬毫不理睬,右手摸出钢针,对着枪眼周围缓慢而稳定地扎了四针。
宋棉已看到用枪指着萧扬的阿加妮娅,却露出不屑眼色。
阿加妮娅这辈子从没见过如此张狂和怪异的情况,生硬地道:“不准动!再动我杀了你!”
萧扬根本不理她,自顾扎针。
宋棉却艰难地道:“你……你敢杀他吗?”
阿加妮娅一僵。
耳内传来身后不远处阿拉托利的喘息声。后者和她都是经过魔鬼式训练出来的,对痛苦的忍耐非常强大,等闲不会被疼痛弄得叫出来。但是阿拉托利那不断流下的鼻血却像是一道诡异的符咒,把她想扣扳机的手生生钳住。
这个年轻人说的,会不会真的?
不知不觉间,萧扬已收回钢针。阿加妮娅看下去,只见宋棉腿上枪眼竟已经不再淌血,心内更是一颤,愈来愈不敢开枪。
萧扬轻轻把宋棉扶起来,让她靠着墙边坐下,温柔地道:“稍等一会儿,很快我就能带你离开。”
宋棉强忍疼痛的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笑容:“嗯。”
萧扬站起身,头也不回地道:“我来告诉你一个残酷的事实。”
阿加妮娅意识到他在对自己说话,脱口道:“什么?”
萧扬蓦地转身:“枪抵得越近,越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