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生怕少吃一口。
马啸天见状,哈哈大笑,“你要爱吃,明天再弄。”
这话听在云龙耳里,不是滋味,也无法反驳,怕打扰气氛。
恰好张宽吃完一碗,再去盛汤,悠悠说道:“啸天叔说笑了,东西是好吃,但材料珍贵,我们打的是头羊,极其稀少,也不知多久,羊群才能再有一只头羊。而且,就算再生一只,和这只相比,有没有这只羊的本事,都是两说。你可知道,我今天亲眼所见,这羊轻轻一跃,就飞过奔驰车顶,那是什么概念?都成精了。所以,这东西,就此一份,没了,就再生不出来了。”
说完,土鳖悠悠叹气,“我今天才知道,这羊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打一只少一只,吃过一回,过过瘾,我此后就再也不吃了。所以,今天我要眼看着这只羊被吃光,吃净,不浪费一星一点,我才甘心。否则,我就是罪人。”
土鳖唏嘘着,把一伙农民说的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应。
马啸天却在一旁鼓掌,“说的好,说的好,没看出来,你年纪轻轻,懂的道理不少,比起那些嘴巴一张就知道吃的罪人,不知要好多少倍。今天当你的面,我再把村里的规矩说一遍,以后没有经过批准,任何人都不许打羊,如果发现有外人偷羊,怎么办?”
“打死他!”一伙几十个农民,一起回答,声势震天。
土鳖见状,嘴巴一咧,“赶紧吃,我觉得我吃完这碗,还能再吃一碗。”
云龙却在心里感慨,一伙人,吃着黄羊,却喊着保护黄羊的口号,苍天何其会搞笑?
如土鳖所言,他真的吃了三碗汤,三块馍,肚子已经鼓起来,依然觉得不满意,还要再盛。
大师傅按住他的碗,正色警告:“小兄弟,这泡馍虽好,不能贪吃,吃多了,胃能给你撑破。”
土鳖直勾勾地盯着锅里的汤,“不是还剩了那么多?”
大师傅就道:“村里还有其他妇女孩子没吃哩。”
土鳖闻言哎呦一声,“你不早说,好,我就不吃了。”说着,眼还往锅里瞅。
老五见状,哈哈大笑,“大锤兄弟,我知道你没吃饱,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宝贝没吃哩。”
张宽闻言,激动的一拍大腿,“说啥哩,我总觉得不对,原来还有羊宝没吃。”
说着,大师傅就掀开锅盖,端出一碟事物,对他道:“给你的奖励品,这玩意是我用祖传手法特制,保证发挥最大作用。”
张宽接过来一看,圆圆滴两个肉蛋,上面已经有四条裂纹,边上围着一圈肉片,看着挺美观。
夹起一片肉尝尝,松软棉面,又带点劲道,很舒服的口感,味道却不是多好。张宽并不喜欢。
大师傅见他表情,就道:“好东西不能用调料烹,不然坏事,你就当这是药,吃完算事。”
艳玲躲在人后面,低头喝羊汤,眼睛却偷偷地瞄,有心想给张宽说,给我留一片,让我尝尝味,又因为旁边有人,只好作罢。
饭毕,一伙农民拉出锣鼓,开始敲打,热闹。
张宽剔着牙,看着这喜庆的场景,乐呵呵地对小虎道:“这要是在我们哪,吃饱喝足,要么去唱歌,要么就是吹牛逼。”
小虎闻言,呵呵一笑,“风俗不同,我们喜欢自己热闹,要是过年你来,还有社火哩。”
正说着,又有人拿出唢呐长号,开始滴滴答答。
张宽见状,手痒,上去要了唢呐,要吹一曲。
众人都惊奇,尤其是马小凤,悄声问艳玲,“你那男人还会吹唢呐?”
艳玲摇头,也是一脸不信,“没听他说过呀,从来不知道他会这个。”
马小凤听闻,感觉不可思议,“你男人会什么爱什么你都不了解啊?”说完在心里替艳玲悲哀,早晚是被抛弃的可怜女人。
张宽拿着唢呐,先吹了一段社庆,博得一阵好评,二乎劲上来,不过瘾,就去把碌碡放平,站上去。又因为喝过羊汤,身上热,干脆就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鼓起腮帮,吹起他最喜欢的唢呐曲——《小刀会序曲》
随着激昂的唢呐前奏,一干农民全都被震住,前奏一完,就掌声如潮,个个都是满脸激动,手都拍红。
“好!好!好!”
曲子是名曲,大家都听过,前奏过完,锣鼓长号齐鸣,雄壮激昂,振奋人心。
马小凤端坐在长凳上,看着那白里透红的胸膛,满头大汗的得意样,还有那高高鼓起的腮帮子,不由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