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儿徒儿可以一试,效果尚不能打包票;另外,还烦请众人都出去,叫我这徒儿清清静静动手”。
太后不信,那个亲信更一脸惊讶,问道:“高足果真能治?都未曾见他查看伤口?敢问用的是个什么法子?”
太后十分着急:“若是救得世子,金山银山也任由你们搬走,可是倘若肆意糊弄,那么地狱酷刑也比不得”。
戚独行倒是生出了几分戾气,脸上笑得不阴不阳:“哦?看来不是有求于人的样子,这是威胁我们?”
梁国太后见他这神情,再加上他名声一向不好,于是不由自主就短了几分气势,凌厉之气又化作哀苦之情,亲信倒是匆忙扶着太后往外走,只高喊着:“求高人救主子一命!”出了门便轻声对太后提议:赶紧喊大司马带兵来守住这宣阳殿!
苏弑巧了,正是这时候打从城外到了王宫,她原本发愁:这么多宫宇哪里才是刚刚进了宫的人?
可是眼见无数精兵已经开始洪水一般往一座大殿方向去,她福至心灵,于是一拧腰也借着夜色在风中飞驰,果真便见那灯火通明的大殿两门紧闭,外头越来越多的人无声无息围了上来,仿佛这里头乃是个十分罕见的猎物。
这里头是谁?
伤了两国王世子的人是谁?
眼瞧着这大殿四面八方都是人,苏弑打算从下头进去铁定是不行,只好从屋顶掀了瓦先查看其中情况。
她掀开瓦片听里头的动静,风大,声杂,有几分听不清,仿佛是有两个人。
这姑娘在屋顶上偷听,太后与一帮侍卫也都在外头偷听,只听里头甚是安宁,偶尔有几声说话,但也很少听清字句——世子已经昏睡良久不肯醒来,戚独行与他的徒儿说话也是轻声细语。
苏施屏住呼吸仔细竖起耳朵也才听见:“为什么?”徒儿语气之中仿佛有几分恼怒,仿佛与戚门主并不十分愉快。
戚门主则是来来回回踱步:“你知道”。
“为什么?又是我知道!我哪里知道你图个什么!”他的徒儿即便是声音不大压低了嗓子,可那屋顶上的苏弑也听出了一二分的耳熟——这人,莫不是……
正在此时,只听下面又有了动静,烛火晃动,苏弑只见两颗人头越凑越近,却原来是徒儿掐住了师父戚独行的脖子:“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
戚独行这厮一声轻笑,云淡风轻说道:“我为何要放过你?你尚且欠我三个要求。”
那人仿佛是是忍无可忍要提高嗓门:“你别逼我!”
正在此时,苏弑心中的道场一下子都开了,锣鼓喧天十分厉害——这声音!这声音分明是赵惊弦!
他为何与欺天魔君在一起?
为何此刻又跟戚独行一起被关在世子的大殿之中?
她心中不由得十分惊诧,于是忍不住在屏住呼吸侧耳去听,却见两颗人头不见了。约莫是已往世子的床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