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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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eb/3445727.aspx 三人扔下段紫梧走了,凤凰不想有一日对手会是这小子,竟然还是这般无能、废物,狐假虎威的东西!
说起来,要与他过招自己都觉得丢脸,根本就是委屈了自己的身份。这就是个不值一提的人,还以为一年不见他就出息了多少,原来也不过如此。只是,门主他老人家到底是瞧中了这废物哪一点?居然敢叫他号令群雄?资质平平,心胸极窄,装腔作势——他段紫梧剩下的也不过就是这些,真是个经不起琢磨,受不住推敲的小人。
见凤凰仿佛是不屑一顾,那追魂七弦司清宴却极为担心,于是赶紧劝着:“你呀!还笑,都不觉得可怕么?谁都晓得宁可得罪一个君子,也决计不能得罪一个小人。他段紫梧那般货色也值当你大动肝火非要他下不来台不罢休?别管他说什么难道还不能忍忍么?也就是嘴皮子上吃点子亏,又不是掉几块肉”。
谁料凤凰却蹙了眉头:“忍?为何要忍?再说他那样的人恶心过来,我为何得安生受着?他是小人,我似乎也不算君子。小人遇见小人,同道之中也相差无几。他肚量那般浅,心机还能深到哪里去?”
见他仍旧不醒悟,司清宴一根指头恨不得戳到林慕卿脑门上,语气里净是恨铁不成钢:“呆子!呆子!哪个跟你说要忍他!分明是说要你别冲撞他腰杆子上的师父!现下暗杀卢高伦这桩事乃是他全权负责,一概人等皆听他使唤。门主他老人家不理会旁的,只管三日之后见到大司徒的项上人头。至于怎么做,谁去做,使出什么手段怎就不是段紫梧那小子说的算?他奈何不得你,难道师父那口令也奈何不得你么?也不忌讳着点!”
说到这儿,司清宴微微叹气:“那段紫梧的心机肚量比不上你,那胸中城府也比不上你,但是他从开始就是个小肚鸡肠喜欢记恨的人。在这回事上想方设法对你明明白白阴上一把,你都不得挣脱!这会儿咱走背字运,何苦再去沾惹他?”
绯烟跟着凤凰多年,不像司清宴小小年纪便在人世间摸爬滚打,练就一身为人处世的好本事。现下听她说得十分严肃,方才那小子又是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模样便暗自心惊。情知他此番是携了雷霆之势,凶神恶煞而来,又是碰了一鼻子灰,夹着尾巴而去。
依照段紫梧的心胸如此就算了?
想得美——只怕是不能善了!
凤凰心知今日此番委实是自己过分任性,但是他林慕卿向来是骄傲异常,无论如何也不想对个不入流的东西低头,也晓得此时自己不占便宜,门主那心思实在难猜,遇见此事理应是低调行事,明哲保身,再徐徐图之、东山再起。但是当时实在是怒火中烧把脑子烤干了一下,于是有了正面冲突。
话说回来,这段紫梧难道真是个只要自己服软就能叫他大发慈悲放过自己一马的?
既然如此,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如何也躲不过,那就这样吧,顺其自然。
到时候,来什么打什么,随命吧。
当夜无话,一主二仆俱是安歇,当时那可是漆黑一片,不见火光。老树寒鸦在清冷月光下哀哀切切,当真叫人心生冷意。但是诺大宅子唯有一处是灯火不歇,一派通明——旁人都还好,唯有段紫梧这厢是彻夜不眠。
一方面着实是师父那命令叫人为难,三日之期眨眼就过,到时候倘若还是交不得差,那么估计门主一言不发自己也得自尽谢罪。门主可从来不是什么大善人,再说这等于是头一回给个就会,一个闪失自己这辈子也别想翻身。
可惜了,可惜。
可惜自己从未有过主持大局的历练机会,以往全部是凤凰独大,这种事也从来是他自己安排布置。自己瞧在眼中那么多回,却在运筹帷幄上未曾有几分心得,那笼络人心的把戏更是不曾学到分毫。
现在怎么办?若是自己也有林慕卿的才干该多好?
不由自主,段紫梧居然开始羡慕林慕卿,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妒恨:凭什么他要什么都有?凭什么他什么都会?凭什么他一帆风顺?
转而又一想:这回这艰难大事上如何将他踩上一脚叫林慕卿万世不能翻身才算解恨?如何任务做成了,顺带着将死对头踢进火坑才算圆满?若是一箭双雕,只怕他段紫梧才能扬眉吐气,高枕无忧!
但是怎样才好呢?他那点脑袋只怕是装不下比林慕卿更加多的计谋,更何况凤凰身边还有两个情愿为之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的女人,并且一个个除了相貌之外更要命的是功夫。等于这林慕卿不但是有满腹计谋,更还有统共三条命。
自己拿什么跟他斗?即便他如今暂时失去了门主宠信落在下风,但是自己去招惹照旧是鸡蛋碰石头——找死。
段紫梧现下仿佛是将林慕卿安置在菜板子上,却发现这玩意儿外头裹了好几层硬壳,砸也砸不开,敲也敲不碎,磨上半天连点肉都没碰着,根本就无从下口。
他越想收拾凤凰,那心中就越着急,又心急又无奈,那份憋屈就更加如同哑巴吃黄连。
一尾小蛇居然想吞下一头大象,这野心可嘉,只是那手段就不够使了。现下段紫梧就如同是将自己架在火上烤,那份煎熬就别说了,真是叫他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