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此本事,精明厉害不曾上钩”。接着又是痛哭流涕哀求家中断粮数日,所以日夜不歇求个进项云云。
凤凰完全不搭理这些,只叫他抬脸回话:“你送木炭那家是谁?主家是何人总该是晓得吧!”
那人一听还有活路,于是赶紧道:“那儿住了一位夫人。也就是近来约莫有五六年,与宅子打上交道也是因着小的那炭火好使,所以年年冬天他们都是买我的,每半个月只管送上一大车。仅此而已,他们出手阔绰,我自然恨不能贴上去做生意。”
“她是谁家的人?老爷是做什么的?”
那汉子一头雾水老实答道:“仿佛是个外室。老爷估计不是洛阳城人。只有一回听见他话音里有一些秦川的味道。也不很常来,我送了这么些回也不过才见过两面。那当真是个温文尔雅的大老爷,一瞧便是个极有福相的人。做派威严,敢情还是个什么大官吧。”
长安?
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当官的还是哪一个?
让凤凰想想,看来当时那大网估计是撒偏了,只顾着在别的地界儿挖地三尺,却把天子脚下的长安城给露掉了——只是,那儿的高官可真是太多了!
当夜,凤凰也是心急,发了号令叫人全部盯紧了长安,那“素绡”必定也是哪家的内院里头,然后便逮住了李妈问话,那老货吓得筛糠一般还不待问出什么东西便两眼一翻,口吐白沫昏死过去,气得凤凰直嚷着赶紧扔出去。
换一个!换一个!
这回下属带来的乃是夫人的贴身婢女,那小丫头被扔在雪窝里冻得打冷战,问了一句还没听见回话,一根长鞭已经扫到了凤凰脸前,上头淬了毒水在雪地里泛着盈盈绿芒,尾部还衔着一颗嵌满铜钉的刺儿球,甩起来当真也是威猛异常。
幸而凤凰一个鹞子翻身钻进了一个枯树冠,原来立着的地方已经被砸出一个大洞,刚收回眼睛那鞭子又到了跟前,凤凰只好足尖一点树枝,拧身一跃往一旁躲开,方才还栖身的树干却从头到脚被劈成两半——天爷!这又是什么厉害武器!
凤凰得了空便要抽出长剑,奈何那人仍旧是不肯饶过,长鞭一抖缠住了剑身,凤凰那剑端地是削铁如泥,可哪里抵得过这鞭子的柔情一卷?割又割不破,断还断不开,竟然颇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他干脆咬牙强撑不肯松手,有凝神运气送进剑锋这才勉强将那鞭子的力道打散,这才寻了个脱身的时机。
不知不觉一来二去,几招之下俩人已经立在茫茫荒野,撇下其他人很远了。
月亮光疏离地撒在两人身上,他们一高一矮,一个玲珑,一个修长,凤凰已经定了心神,自觉胜券在握;而对手则是微微喘气,掩饰不住的疲惫不堪,他那鞭子拖在地上犹如是一尾乌黑长蛇,而凤凰那剑尖留在空中,通体乌亮,上头还锁住一抹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