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袖手旁观,甚至为虎作伥、推波助澜。
幸好,幸好遇见了师父!
那时候,自己身为谁都能咬上一口的小孤女,诸位看客都是隔岸观火,唯有他,也不过一面之缘,便将自己救了下来,恩同再造——他就是自己的师父!自己的天!自己的神!
自己是习惯了他的保护,再爱上了这种习惯。
爱上自己的神,苏施倒是一点也不曾料到,甚至有点惊慌失措。但看清这份心意之后,苏施反而有了释然——还好,他值得,我愿意。
好一个“他值得,我愿意”!
世间痴男怨女千千万万,最无悔的话或许就是这般。
只是,现下苏施还不知道,她的神却是早在她心动之前已经沦陷。
这厢她心意坚定,那厢她的神已然乱了。
江朗亭原本被迷雾困得结结实实,心中十分烦躁,四处去撞想找出个口子却回回都像是扎进棉花墙,自己精疲力竭躺在地上。出不去,无人应,原先苏施的哭声还能听见,叫他心焦意乱,可如今没有了,居然像是不见了,得出这种推测便叫他心乱如麻。
结果,恍惚之间嘴上温温热热贴上两瓣樱唇,少女特有的香味十分好闻且很是熟悉,这触觉、嗅觉竟似是股劲风,自动吹开了他的迷障。
江朗亭缓缓睁开双眼——近在咫尺的便是苏施紧紧合上的杏眼,并着微微忽闪的长长睫毛,两颊之上倒是没有红晕,却是一片惨白,额角悄悄挂着汗,估计是担心坏了。
江朗亭见她似乎是心无杂念,自己却生出了绮思,居然有些良心上不好受。即便羞愧,但他贪图这甘甜,再加上生怕她万一睁眼跟自己对视闹出尴尬,索性又闭上了眼,心中如同开出了万顷桃花,满树粉嫩,夭夭灼灼,自己乘风而舞,徜徉在花瓣之间,对酒当歌,流连蜂蝶。
这对师徒的嘴唇死死贴着,却一动不动,你说他们是一个吻,也行;说这是苏施想了个偏方,也行。反正,许是心思都放在小苏施的身上,江朗亭竟觉得身上那股子疼减轻了许多。
赵桃花蓦地闯进来瞧见的便是这一幕:自己的心上人与她的师父紧紧搂着,亲在一起。
他心里仿佛是被谁用斧子三下五下便劈出了几道口子,又换出把锯子来来回回地剌,“兹兹”地迸出一地的血。
他明明就知道这俩人情投意合,天造地设,那么情之所至,两人做出什么出格举动也没什么稀罕。但是万万不曾料到,自己上来求救却见苏施房里黑了灯,如今居然是跟师父坐在一张床上,孤男寡女又抱又亲。
虽说一向很会宽慰自己:那个姑娘心有所属。但见自己的阿施这般主动还是叫赵惊弦心生悲凉。自己爱着护着的姑娘终有一日要终身有托,只不过,自己从来不是她肯靠着老去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