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有理由,你们会说,我们尝试过了,我们输了,我们没有赌注了…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说完,然后狞笑着,用皮靴结实厚重的鞋底狠狠踩压着那中年人的脸。
“那好,按照你们的逻辑,现在我剑下,就是你们卢瓦尔人,他是你们的同胞,他活该被我凌辱,我可以随意用脚踩他的脸,用剑身拍打他的脑袋,斩下他的四肢,甚至一剑将他捅死…只因他不是我的对手。”
“我可以这样做,对吗?”
没有人回答,只是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你们不知道答案吗?好,那我来告诉你们,不是的!不管我们是不是敌人的对手,我们都要与之一战,因为…他是我们的仇人!他们是贪得无厌的海盗!看,我现在挟持了中年人,便敢用他的性命来要挟你们几个人,那么明天,我就敢绑架你们的亲人,挟持你们村落所有的人!”
“同样的道理,你们的退让,只会让伤害我们的敌人胃口更大,他们今天会屠杀你们中的兄弟姐妹,明天就会杀掉你们所有人,掠夺你们祖辈积蓄的财产,毁灭你们数代人辛苦建设的家园!”
苏浩说完,轻蔑地看了那中年人,然后抽出日耳曼短剑,将他拉起来,笑道:“对不起,我只是做一个比喻,我们是同胞,我不会真的伤害你的。”
中年人狠狠看了他一眼,而苏浩则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继续说道:“我听说你的兄弟卡德尔死在了半年前的那场海寇的屠杀中,你那时恰巧去窝车则城贩卖农产品,侥幸逃得一劫。为了报仇,你参加了一个月前村落为了抵抗海寇而组建的民兵,那场战斗中,你凭借过人的耐力逃出了海寇的追杀范围…你做了逃兵,我可以理解这是无可奈何。但是现在,村长想要为死去的诺德同胞报仇,你敢不敢?”
还未等中年人答话,苏浩抢先一步说道:“也许你会说,我们需要准备,需要更多人手,更需要训练有素的士兵,需要精良的装备…你们会说,你们需要时间。呵呵,我只能说你们错了,大错特错!因为昨天,他们也许只有十个海寇,或许今天,就会有二十个,三十个,最后明天,就会有五十个,一百个!”
“放纵,只会让敌人更加强大,也只能磨平你们的意志,让你们成为他们铁与血的手段下被驯服的绵羊!”
苏浩霍然转身,剑指戈登跪地的尸体,道:“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因为有内奸从中作梗,所以上一次你们组建民兵尚未完成的时候,那伙海寇便联合另外两伙海寇,过百的人马倾巢而出,以雷霆手段镇压了你们的反抗…你们这一次行动失败并不是因为你们太弱,而是因为你们暴露了信息。”
“但是现在不同,内奸已死,他们下一次到来是在三天后。同时我也可以告诉你们,海寇与海寇之间并非是铁板一块,每一次过百兵力的军事活动一定要消耗不少的物资,这伙海寇联合其它海寇一定会为他们支付军费。上一次他们知道你们的秘密活动,才会联合其它海寇,组成庞大兵力,并疯狂掠夺你们的财富,以弥补此次消耗的军事成本。但这一次……”
“戈登死了!”
“三天后他们还会再来,他们已经放话如果再不筹够赔款,他们便会放火烧村,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了镇压我们可能存在的反抗,他们势必会带来这一伙海寇的80%以上兵力…不会超过50人!”
“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我们卢瓦尔村可以参战的成年男人,远远超过100人!”
苏浩紧握拳头,炯炯有神的眼睛环视着在场已经有些蠢蠢欲动的卢瓦尔人,声嘶力竭地咆哮道:
“如果…”
“我们不去战斗!”
“那么!”
“敌人就会指着我们的尸体说……”
“看!”
“那…是懦夫!”
所有在场的卢瓦尔眼中已经冒出了熊熊燃烧的希望之火,看着眼前这位横空出世的、来自麦肯的、陌生的年轻人。
苏浩高举短剑,大声喊道:
“为了我们死去的亲人,为了我们世代建设的家园,为了我们辛苦创下的财富,以及…为了我们这一代人不背上这屈辱的骂名,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不被人戳着脊梁骨说…看,那是懦夫的后代!”
“凡我卢瓦尔村的好男儿们,向前走三步!”
近百个卢瓦尔人沉默着,攥紧手中的锄头、铁铲、屠宰刀和镰刀,向前大踏步地迈出三步。
“愿意和我一同,为我们死去的同胞报仇的卢瓦尔人,上来吧,站在我们这埋着死去同胞的陵园之上!”
所有卢瓦尔人,不论男女老少,皆沉默着,走到了苏浩身边,走到了那座死者丘陵的最顶端!
苏浩看着这些目光灼灼的卢瓦尔人,仰天长笑,道:“好,吾辈诺德,何惜一战?!我以我血,祭奠我们死去的同胞,以及发誓!”
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吮吸着自己的鲜血。
“我,苏!”
“愿意以我血代牲血,歃血为誓。”
“我愿意为卢瓦尔村而战,杀死我们的仇人,战斗,直至剩下最后一根竹矛!”
所有卢瓦尔人同样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仰天怒吼道:
“我,德怀特!”“我,艾薇儿!”“我,……”
“愿意以我血代牲血,歃血为誓。”
“我愿意为卢瓦尔村而战,杀死我们的仇人,战斗,直至剩下最后一根竹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