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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凝霏确实听说过静魄散的事，但也只是听说这个毒出自哪里，人中毒了之后又会是什么反应，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有人把它当做药来用。当然让他吃惊的不单是这点，自从樊易天成为唐门门主，这个毒药别说是江湖上了，就连唐门都已经束之高阁。这人既然说影卫中有人用过这个毒药，那么他肯定是上了岁数，少说也得是知命之年了。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那天在韵襄别苑遇到的庞得梡，当年他击败那个邪魔歪道后，江湖上曾经出现过一个传言，就是说他退敌一时不慎走火入魔的。后来还是江湖上哪位前辈过寿辰，他出席了又打败了前来寻仇的败类，才让这个传言完全消失了。

    虽然他并不清楚影卫里是否还有其他人有这个可能，但照这人说的来看，庞得梡的可能性非常高，因为据传他曾经在唐门待过，送他入宫也是跟联姻的事有关。只有在唐门待过的人才有机会接触唐门创始人所制的毒，也才会知道用这种用法替自己疗伤。可是江湖人疗伤都是避人耳目的，这人到底是怎么亲眼看见的？

    还有樊胤霜……方凝霏突然想起来那位大小姐，“你假扮成胤霜跟太子到这里，那真正的胤霜在哪里？或者说和太子订婚的究竟是你还是她？”如果是前者的话，他的心里也许会好受点，至少证明是自己想多了，胤霜仍旧是他记忆里那个没有心机的少女，但要真是后者的话，他也只有说一句自己终是看错了人。

    “你可别想太多了啊！我喜欢的是姑娘，温婉可人的大家闺秀最佳，平时调皮任性但关键时候知分寸的也行，反正就是不会喜欢男人。”方凝霏的话好像无意间踩到了他的痛脚一样，让他赶紧解释了一番，然后才想起来他的说的是什么。“和太子订婚的是樊胤霜本人，我们离京之前她悄悄回了唐门，所以我就趁机借她的身份跟来了。”

    “胤霜回唐门去了？”她跟太子订婚的事可以说天下皆知，太子一奉命离京她就回榭城，本就让很多人心生疑窦，现在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没有他假扮她跟来，现在唐门怕是已经被牵累了。“你的目标既然是唐门，只需要跟着胤霜回榭城就行了，但现在你还特意假扮成她，是已经猜到这边可能会出事吧？”

    “我既不是京城神捕也不会占卜之术，这次跟过来纯粹是好奇你们想做什么，还有就是想趁机卖你一个面子。你自己的事查不到更多有用的，动不动就被卷进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我的也差不了多少。要是有机会帮上你的忙，那等我需要帮忙的时候，也可以理所当然地拖你下水，你也不好意思拒绝我了不是？”

    他的语气听上去极其无赖，说的话却理直气壮义正言辞，倒让方凝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原本他答应家里调查，也是因为他们说只要单查这一件事就行，谁知道后来事情越来越复杂，查的过程又扯出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多一个懂易容术的帮手帮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坏事，更或者说能在暗地里更方便行事。

    “我之前就说过合作要有诚意，你几次在我面前用的都是别人的脸，我不揭穿你也不会主动坦白，就连这次都是我先提出交易的。”方凝霏觉得自己对他已经很客气了，要是换了其他人他连谈话都懒得谈。“我现在也不问你别的，你先老实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有你盯着唐门的真正理由。说清楚这两件事了，我再跟你谈合作的事。”

    “你这是在逼我爆自己的底。”那人盯着远处的天空看了半天，有些纠结地看着他，“要我告诉你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三件事。首先不管是我的身份还是我的目的，你不可以告诉其他人，就算是乔家那两个或者薛神医的女儿你也得瞒着；其次如果我有需要找你帮忙，你必须答应不可以拒绝，当然我也保证这个忙不会影响你自己的事。”

    “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事，我要你帮我弄到两样东西，其中一个你应该已经猜到了，那就是唐门的静魄散，而另一个则是薛神医的浮香清露。你如果答应我这几个条件，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的事，也包括我对当年铁骑军的事的猜测。”这些话他说的很认真，应该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也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