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的线索不够,时间又被限制了,他们能做的事可以说非常少,但少不代表什么都不能做,尤其他们中间还有个格外会惹事的乔瑞轩。接下来整整一天,他就没有停止过制造麻烦,不是一时兴起弄坏了军营里士兵的武器,就是不小心忘了熄火点着了相邻几个营帐。弄到最后太子带去的人地方不够住,又怕他干出更加不得了的事,只好让他们搬进客房居住。
在他们搬入客房之前,乔瑞轩闹腾的本事已经从军营传过去了,所以当他们踏入客房的范围,几乎所有人都离他们远远的,就连带他们去客房的也保持了近两尺的距离。安排好每个人的住所后,片刻都不敢多待,马上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各自屋子门口也没有任何敢守着。
“败家子的本事真是让我万分佩服啊,一天时间就能让他们离我们这么远。早知道这样,我们一到就让他来这么一出了,也省得整天有人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几个一搬到客房,薛缈就跑来找他们说话了。虽然他们到这边菜没几天,但每天不管她去哪里,身后永远跟着一群人,实在是让她头疼得不行。
可是她在客房这边听见乔瑞轩干的好事,又听见他们说为了其他人着想,必须得让他们过来居住,还一个个商量着要怎么做,才能既保证可以监视他们,同样又保持避开他们。她真的是第一次觉得败家子也有败家子的好处,像这种以他们的身份不便做的事,正是轮到他上场的好时候,还一举达到了他们想要的目的。
“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啊!要不是媳妇说要用最小的付出获得最大的收获,我才不会干出这种丢人的事。又不是在自己家的地盘,闹出事也没人跟在后面收拾,最后还得自己想办法善后,想想就麻烦得不行。”乔瑞轩嘴上是这么抱怨,手上沏茶打扫的功夫倒是见长,一转眼就沏好了四杯茶,包袱床铺也全部都收拾好了。
薛缈可真是没想到乔瑞轩还能有这种举动,要知道他们一路过来,他的衣服床铺都是乔韫禛和方凝霏轮流收拾的。她曾经帮着整理过一次,结果一进他住的屋子,直接就选择放弃了,都说男子不擅整理家务,可也没他这样把东西摊了一床。她有一瞬间觉得这人是故意的,存心弄成这样就是想故意为难她。
后来她悄悄问了乔韫禛,才知道这人自幼就是这样的性格,除了自己感兴趣的事,什么都别想让他亲自动手,更别说是像整理打扫这类的事了。可是今天他竟然主动承包了这些事,做的又比她要好上几分,真的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而且看起来乔韫禛应该也知道,不然看着自己弟弟干出这样的事,也不会完全没反应了。
“他们两个打了个赌,师妹让二弟一天之内闹出点动静,既要能让他们从军营搬到客房居住,同时要让那些人盯着我们的人离开。要是他做得到的话,师妹就答应等事情办完了去戎城住几天,但自己该做的事绝对不能假手于人。要是办不到的话,等事情全都了结了,她就离开永远不踏进戎城。”
这么一说薛缈就懂了,方凝霏知道乔瑞轩办得到,所以故意用了激将法激他做这些事,输了就按他原本的计划行动,没有区别没有损失。赢了的话一方面能解决他们眼前的困境,让那些盯着他们的人从他们面前消失,另一方面也能让这个败家子自己的事自己干,让他们每个人都能少一件麻烦事做。
“现在盯我们的人都走了,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做?继续在这里等时机吗?”既然把不该留着的人都赶走了,那么他们也该好好谈一下正事了。薛缈喝了口茶,说道:“黄冼将军出事之后,军营的事由他的副将万宵代理。如果今天他没有死在太子屋里,这个人会是最值得怀疑的凶手。”
“太子的剑插在黄冼将军的背上是事实,不管谁有这个动机,都不可能避开太子的耳目做到这点,更别说太子已经承认当时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了。”杀人的事其实没什么可查的,不管是不是太子做的,最终结果都是他们留在这里。“我们要查的是黄冼的转变,还有军中那个细作传言,这两个可以给我们机会卖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