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戎城地处偏僻，圣上派了二皇子一个不够，又派了其他人盯在那边。也不知究竟是圣上心念自己的孩子怕他出事，特意安排了人保护他，还是知道二皇子无法完成圣上交办的任务，所以预留了人接替他呢？”方凝霏并没有明说自己发现他话里的漏洞，但她相信单就她说的这句话，对方一定可以听懂她的意思。

    不过很显然对方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听她说完这些话之后，表情并没有丝毫变化，反而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影卫一向是两人为一组行动的，瑜儿怕暴露身份，所以一直单独行动。但这次的事有太多不可思议的地方，我怕瑜儿有不周全的地方，这才另外派了个人跟着，唯一的任务就是确保他平安回京。”

    方凝霏点头表示理解，就算自幼在影卫里长大，终究是自己的孩子，遇到这么难处理的事，心里肯定会担心。不过既然是奉皇帝的命令保护瑜王爷，为什么她和瑜王爷比划的时候，这人却是在乔妘笙身边呢？就好像根本不在意瑜王爷的情况，去戎城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有个更重要的事要做。

    “既然已经和你说了这么多，我也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那个影卫是瑞儿府里的贴身侍卫，他和瑜儿同龄又同时进影卫受训，在影卫里他就像瑞儿的兄长一样。他知道瑞儿心软，办事总会给彼此留有余地，所以就提出想跟他一起去戎城办事，以便可以暗中保护他。”

    她能说一句皇宫里的关系真是错综复杂吗？一个皇子当影卫，同伴则是另一个皇子的侍卫，而后者说的要保护前者不受伤害，做出的举动又是完全相反的。真不知道其他人真实身份是什么，弄不好又是和皇族有关系的人，也许还有哪个皇子也是影卫。

    又或者不只是影卫……方凝霏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从怀里把那块玉牌拿出来，转而开口直接问道：“我听说历代皇帝身边除了影卫之外，还另有一批神秘人马，那些人隐藏在各个角落，平时会过着符合自己身份的生活，但在皇帝需要时，会展现以一敌十的能力。不知道此事是否是真的？”

    “你说的是这个吧？”那人从怀里摸出块玉牌放在桌上，那块玉和她师父留下的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只是玉质看起来要更加上乘，表面的图案也不是寻常令牌上的山水风景，而是这座皇宫的剪影。

    “我以为这就是个传说，没想到还真有其事……不知道这个组织叫什么名字？里面的人又都是哪些人？”方凝霏装似无意地追问了一句，这既是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也是想借机打听那群人的下落。他们到现在都不清楚客商的来历和目的，影卫也都被他们发现了，现在也许只有靠这群人才不至于打草惊蛇。

    “你想要借他们的手调查事情？”皇帝拿起玉牌摸了又摸之后塞回了怀里，“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他们的存在，可你弄错了一件事。这块玉牌并不能召集任何人听命于皇室，它只是一把开启皇陵的钥匙而已。”

    “皇陵的钥匙！你是说这个是皇陵的钥匙？”方凝霏不由得有些失笑，“圣上你要找也找个好点的理由，这个如果是钥匙，那其他相似玉牌的算什么？这么好的东西如果一点作用都没有，对拿着它的人来说就会变成一个烫手山芋，留下得随时防着有人会发现这样东西，卖了又怕会被人询问东西的来历。我想这个世上应该没有这么傻的人吧？”

    皇帝眯了眯眼，看着她的眼神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为什么会知道还有其他玉牌的存在？玉牌一共有八块，除了我手上的这块，应该还有六块完整的和一块碎掉的。就连我都不清楚其他玉牌的下落，而你竟然知道？”

    方凝霏把自己怀里的玉牌放在桌上。“这是我师父给我的东西，这是因为这个东西，我很确定圣上一定还有其他人可以用。可现在圣上却告诉我，玉牌只是用来开启皇陵的钥匙。”她略带遗憾地叹了口气，“我们现在是在同一条船上，圣上如果还有什么事要隐瞒，似乎对事态发展没什么好处，还可能遂了别人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