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敢和那些镇东军将领过来了,两人便知机结束话题。秦雳翻身下马,恭恭敬敬的给秦雷三叩首道:“微臣秦雳,叩见主公。”
见自家王爷俯首称臣,那些个将领也知道事不可为了,便纷纷下马,跟着秦雳叩首道:“我等叩见主公。”
秦雷生受了这三拜,颔首笑道:“大哥请起,以你的身份功劳,日后不必拜见,作揖便可。”
“谢主公隆恩。”秦雳便站起身来,拱手道:“微臣属下精锐,任凭主公调遣。”
“我等愿追随王爷,夺回中都城。”将领们知机道。
“好好好,”秦雷颔首笑道:“孤就期待你们再立新功了。”
秦雳这边一定下来,大秦军队便全部回到了秦雷手中,但在重回中都城之前,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一天后,他下令沈潍,鸩杀齐国融亲王,斩首二百余名王公旧臣,受株连者达到两万余人,这还是秦雷几次重申,要慎重量刑的结果。
几乎是同时,驻守南楚的杨文宇,也收到王命,开始有计划的抓捕消灭旧楚官绅,株连者达到一万余人……
三天后,秦雷又下达‘告全国人民书’,整篇文章由两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是说明现在的天下形势……一百万大秦精锐军队效忠于我,除了中都这弹丸之地外,神州大地尽在我手,一个继前唐之后,新的大一统帝国呼之欲出了!
然后向全国人民重申,国家信用高于一切,绝不会赖掉巨额的债券及利息。本年度的两千四百万两白银的利息,将在年底按时支付。
此诏书一下,立刻粉碎了秦霑和阴无异的谣言,使本来就对其不抱好感的中都军民,更加憎恶他们。二位篡国者几乎没享受一天舒心日子,却饱受众叛亲离之苦,天可怜见啊!
等待毁灭的日子无疑是极其残酷的折磨,秦霑只能不停的服用春药、奸淫宫女,用快感冲淡心中的恐惧,知道阴无异忍无可忍,当着他面放狗咬死了两名赤身裸体的宫女,终于将持续勃起的六王爷吓萎了,吓醒了。
“请王爷登基。”为了让秦霑振作,阴无异不得以出此下策,好在效果还不错,当展示出昭武帝的传位诏书后,再经过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登基典礼,大秦六皇子秦霑,便成为了一名皇帝。
恍若旧相识啊,公良羽同学……
就在秦霑登基后的第三天,天佑九年七月十七,城内突然出现无数传单,言明大军三日后攻城,拨乱反正者重赏,不附逆贼者无罪!
等秦霑反应过来,传单都已经遍布都城的每个角落了,他干脆省下这份力,任其飘飞了……但既然知道了对方的攻城日期,就算垂死挣扎也要蹬蹬腿,他强打精神,命令军队组织防守,强拉民夫上城协助,在一片鸡飞狗跳中,三天很快过去了……
七月二十是个艳阳天,夏日的朝阳来的特别早,寅时中便已经天光大亮了,然而整座京都并没有随着日夜交替而醒来,百万百姓全部躲在家中,钻到地窖中,唯恐会被兵灾波及。整个中都城的大街小巷都是一片空荡荡的,万人空巷就是这个意思。
明明有百万之众,可这座城分明已经变成毫无希望的死城,这种反差让站在皇宫城头,鸟瞰中都全城的秦霑差点郁闷致死……阴无异让他去外城墙鼓舞士气,然而他已经被恐惧压垮,不敢去面对秦雷,也不敢去面对失败,只能躲在这里,躲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便在此时,袅袅晨风忽然带来一声轻响,神经严重过敏的‘皇帝’陛下,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满面惊恐道:“是不是外城门被打开了?”
边上的内侍强笑道:“隔了那老远,咋能听见呢?陛下太过忧虑了。”
是啊,听不到马蹄声声,刀剑相交,没有看到旌旗舞动,隔着这么远,应该听不到城门打开的声音才是。但秦霑确实是听见了,因为在那一刻,中都城的所有城门都被从内部打开,将四通八达的大道,敞亮在平叛大军的面前。
不一会儿,烟尘四起,号角渐响,若是在半空中居高临下望去,便可以发现十数支骑兵队伍,如滚滚铁流一般,卷起漫天烟尘,沿着入城的大道势如奔雷的驶向城内。
这些队伍的节奏性是如此之强,几乎不分先后的从各处城门呼啸而入,站在皇城城头的秦霑,这下可以清晰听到清脆的马蹄声,很快如奔雷一般,正轰隆隆地从四面八方,向皇宫的方向杀来!
秦雷的军队正大光明,不受任何阻碍的从中都九门同时入京!以堂堂正正之势压城,营造出如此可怕地声势!
便是一瞬间,中都城中马蹄如雨,换了天地。
“守军都去了哪里?”秦霑张皇失措的尖叫道:“都投降了吗??”
这不是攻城,这是平叛。这是人心向背,这是大势所趋,任何妄想螳臂当车者,都会被无情的碾碎!
在漫天烟尘之中,一面面大大地军旗猎猎招展。所有的军旗都是一模一样——在纯黑色的旗帜上绣着金色的秦字。秦字的每一撇每一捺都如钢刀一般猛烈挥出,杀气十足!
叛军的防守一触即溃,秦军仅在承天门前遇到点抵抗,那是不甘失败的阴无异,在进行最后的挣扎,然而随着大军从其余城门攻入皇城,很快被淹没在滚滚铁流中,阴无异被乱军践踏成泥。
仅仅到了中午时分,秦雷的大军便重新控制了中都城除了宣政殿之外的每一个角落。
因为里面有合法、非合法的三位皇帝,秦军不知如何处置,只能围困起来,等待武成王前来处置。
事到如今,秦雷已经不想再聒噪了,他挥挥手道:“拆了,将秦霑捉来见我。”
士兵们完美的执行了他的命令,撞破宣政殿的每一扇窗户,每一张门,从四面八方冲了进去,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便将五花大绑的秦霑送到了秦雷的面前。
望着那蜷缩在地上不停发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皇帝’陛下,秦雷厌恶的皱皱眉道:“将他那身皮拔下来。”石敢赶紧命人解开绳索,将秦霑身上的龙袍除下。
秦霑这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叩首如捣蒜道:“皇兄饶命,皇兄饶命……”
轻蔑的看他最后一眼,秦雷面无表情道:“若留下你的性命,这天下还有可杀之人吗?”
天佑九年七月三十日,重新清醒过来的天佑帝秦霆,举行禅位大典,正式将大秦皇位禅让于秦雷,自身避居江南水乡,被秦雷奉为‘隐帝’,划苏杭嘉绍一代为其安养之所,直至终年。秦霆享年五十三岁,其无子,秦雷过继第四子秦榆延其嗣,封为江南亲王,双亲王爵,世袭罔替……秦榆是秦雷的第九个孩子。
天佑九年八月初一,秦雷正式登基称帝,年号‘龙腾’,次年改元。
同日,以戕害父皇、阴谋叛国等十项罪名,赐秦霑毒酒,追封哀王,其无后,此脉断绝。
天佑九年九月初九,秦雷封赏群臣。
晋大皇兄秦雳为忠义勇武并肩王,食邑五万户,世袭罔替双亲王。其所生三子,除大世子外,皆封郡王。秦雳享年九十三岁,无疾而终。大秦二十四功臣为第二,以灭国之功居之。
晋三皇兄秦霖为哲亲王,食邑一万户。享年六十岁。
晋四皇兄秦霁为德商亲王,食邑三万户,世袭罔替。享年六十岁,与秦霖同日而亡。为二十四功臣之六。以利国之功居之。
追封义兄伯赏别离为忠烈亲王,其子伯赏赛阳袭其爵,为义亲王。伯赏别离为大秦二十四功臣之第一,以灭国之功居之。伯赏赛阳为二十四功臣之第八,以百战百胜,救驾之功居之。
赐张谏之为秦国公,张谏之任丞相二十年后告老还乡,七年后卒,享年七十七岁,追封为泯王。大秦二十四功臣为第三。以总管之功居之。
赐乐布衣为神国公,不知所踪,没有下文,传说与一女子出没于名山大川之间,神龙见首不见尾。大秦二十四功臣为第四,以帝师之功居之。
赐杨文宇为楚国公,大秦二十四功臣为第五,以洞庭湖水战之功居之。
赐沈潍为宋国公,大秦二十四功臣为第七,以扶危济困,不离不弃之功居之。
这四位乃是公爵第一等,皆赐丹书铁券,免死金牌。
又赐皇甫战文、沈青、沈冰、楚破、楚落等十人为郡公,皆赐免死金牌。另追封石猛为威猛郡公。
又赐石敢、石威、马奎等三十人为县公。另追封俞钱为郡公。
至于侯爵八十人,伯爵二百人,其下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