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张国宾欣然允许。
考虑到回国时政治部的态度,他还未主动去跟蔡锦平联系,蔡锦平能够主动找他,态度是令人开心的。
蔡锦平笑道:“我安排在半岛酒店,晚上七点,静候光临。”
“多谢。”
张国宾挂断电话。
晚上。
六点五十分。
张国宾迈步进入半岛酒店,穿过大堂,进入电梯。
蔡锦平一身得体西装,守在餐厅包房门口,望见张国宾的声音连忙迎上前道:“张生,好久未见。”
“蔡sir,近来可好?”张国宾笑着上前握手,蔡锦平握手道:“工作顺利,身体健康,还算都不错。”
“柳先生也来了?”他诧异道。
柳办笑着伸出手:“蔡sir,张生揾我一起来吃顿饭。”
蔡锦平马上露出笑容:“欢迎,欢迎。”
“来。”
“里面请。”
张国宾率先进入包厢,三人坐在一张圆桌旁,用着餐聊起天。
他在国外数月时间,可谓是搅弄好大一番风云,可北美的事情同香江无关,香江一切事务四平八稳。
张生还是那个张生,而张生的朋友们,在张生回国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告诉张生他还是那位旧友。
一切都没有变,请张生安心。
各人有各人的方式,蔡锦平的方式很直接,就是把张生放在更高的位置上,向张生个人汇报警队工作。
从对手到朋友再到追随者,蔡锦平立场的转变令人惊愕,可回看张国宾步步为营,调教香江的手段,又觉得一切理所当然。
最重要,香江这座城变好了,旧友们的身份,地位,前景都宽阔了。
既然是做了一件好事,有什么好担忧呢。蔡锦平甘愿摆出一副更低姿态,便是认为张生可以继续让香江变得更好!
张国宾听见蔡锦平主动要求汇报工作,便察觉到蔡sir的态度变化,邀请柳文彦一起赴宴。
则是反思到曾经的做法格局太小,把警务处变成私人队伍有什么用?有害无益,容易暗生腐败,将来内地还是要进行清理。
清理的过程有损中港友谊,不如一开始就公事公办,蔡sir的私人关系用,可警队公务请柳办一起听。
柳办有什么意见可以提,他有什么意见也可以提,往后私人要用蔡sir的地方,私下跟蔡sir打招呼。
这样蔡sir在位置上,警队是他的好友,蔡sir不在位置上,警队依旧是他的好友。
蔡锦平聊了聊时事趣闻,试探两句,琢磨出张生的意思,心里更为讶异:“好明朗的态度,张生胸怀甚大,图谋不小啊!”
他却更加开怀,愉快的说道:“行动处,刑事处,人事处,陆上总区,水警总区目前各一线部门全部都是我的人,管理副处长手中的监管处,财务处,庶务部全都是文职部门,韩礼荣处长近来对我越来越客气,签发的一线行动也变少,警队行动令几乎全部由我签署。”
“大鬼头跟小鬼头替港督管理警队人员、预算OK,但是想要再借警队生事已经不可能了。”
“警队的伙计们这两年看清太多面目,已经决心走自己的路。”
大鬼头就是韩礼荣处长,小鬼头则是管理副处长了。
“警队下一季度暨87年春季行动,将执行一批军备换装与黄竹坑警校的整肃计划。”
第一季度完成警察学校的整肃,第二季度夏季新生正好入学,行动副处长当初进行下一季度的执政汇报,可见其立场坚定。
张国宾用着餐跟柳办对视一眼,柳办就出声说道:“蔡sir就职不到一年时间,政绩斐然啊,有蔡sir帮忙,为和平回归保驾护航,英国老搞不出小动作,市民的生活秩序才有保障。”
如果说,蔡sir汇报下一季度的工作预桉是立场,蔡sir前一段人手安排才是上位以来的政绩。
玩政治的人,讲究带队伍,能带得动队伍就是头功,队伍干的好不好反而才是次要。
把工作摆在第一位的人,往往是政治里的愣头青,把队伍摆在第一位的才是真实政客。
“仔细算算,距离97只剩下十年时间,上回北方的办公室发来信函,叫我坚定支持蔡sir工作。”
“替十年岁月争得朝夕,每一天,都不能放松警惕。”
三个人。
吃饭喝酒,谈笑风生,言谈之间,动辄就影响到脚下城市五年,十年,一代人的生活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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