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俘虏了十二个活口。
许小闲并没有立刻去审问。
清理前方那些堵着路的马车花费了将士们足足两个时辰的功夫,当车队抵达当阳驿站的时候已是午时。
许小闲命令队伍在当阳驿站停了下来,让来福派人在这驿站外安营扎寨,似乎没有了继续前行的意思。
他也没有住在驿站里,而是依旧住在了中间的营帐中,整个营地沐浴在春雨之中,四处都有肃然而立的士兵把手,看起来极为森严,带给了驿站中歇脚的许多行商们极大的压迫感——
这些应该是正儿八经的行商。
他们在这里打尖歇脚等着雨停。
此刻他们尽皆站在驿站的屋檐下看着雨中的那些如蘑菇般的营帐,一个个脸色都露出了惊诧不安的神色——
“这是哪一只部队?怎么和刀骑极像?”
“莫非是北都候的兵?”
“你们发现了没有,他们带来的那些马车上似乎有血迹!”
“那些马车好像有些面熟,像不像昨儿抵达此处的那位陈姓商人的马车?”
“咦,还真有些像,尤其是那一匹老马……我现在敢断定其中的一部分正是陈姓商人的马车……莫非这些是凉州地界的土匪?”
这话一出,许多的商人更是惴惴不安,他们走商虽然带着护卫,但手里的这点护卫防范一般的匪人还可以,若是真遇到了大股的土匪,比如对面这些人,显然是没有还手之力的。
“钱老……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小赵,这话怎讲?”
“昨儿半夜,雨并没有停,但那一大批聚集在此的各路商队居然不约而同的一起出发了……钱老请看对面的那些马车,里面不仅仅有那位陈姓商人的,我留意过那些商队,对面的马车……几乎全是他们的!”
姓钱的老者豁然一惊:“你的意思是……那三千人……都被对方杀了?”
姓赵的青年点了点头,神色严肃,低声说道:“不是听说凉浥县子许小闲许爵爷要去京都么?此前从凉州过来的商人说许爵爷已经抵达了凉州地界……您说……对面会不会是许爵爷的营帐?”
钱老一怔,捋着长须微蹙着眉头看着就在不远处的那些营帐和那些马车,片刻扯了扯赵姓少年的衣袖转身就走,“若是匪人,没可能放过咱们!这事……对方若真是许爵爷倒还好,咱们可以安然无恙……走,这事水深,此处不宜久留!”
“冒雨启程?”
“嗯,总比留在这地方受了鱼池之殃的好!”
春雨中,两支商队从当阳驿站鱼贯而出,消失在了春雨中,他们向凉州城方向而去,显然在画屏关会被吓一大跳。
……
……
许小闲舒服的躺在营帐中的一张躺椅上。
稚蕊坐在他的右侧为他沏好了一杯茶,来福站在他的左侧凶神恶煞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十二个受了伤的敌人,罗三变站在他的背后,视线落在了许小闲的后脑勺上,他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这位爵爷打算如何审问这十二个俘虏。
想来是不会美丽的,可他毕竟是个文人,想来也不会是太血腥的。
“本少爷给你们先定一个规矩,谁先说出这件事背后的主使者,本少爷就放了谁。至于那些没有说的……”
许小闲从稚蕊手里取过了茶盏来喝了一口,慢吞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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