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裙摆上沾了血迹,啊的一声昏死过去。
“你在做什么?”宇文治大步流星的奔过来,冲到幽然跟前,一把把她抱起来,朝身后的小厮喊道,“快把俞明和叫来。”
他刚从外面回来,一走进院门便看到梨儿伸手将幽然推倒,此时见幽然身上流了血,目中怒火汹汹,看也不看梨儿一眼,便道,“把她给我拉出去,杖毙。”
梨儿惊恐的睁大眼,直到两人上来架住她,她才回过神来,一张脸顿时惨白如纸,大声的叫喊着,“王爷,王爷,奴婢是冤枉的,不是奴婢推姨娘的,王爷……不是我啊,不是……”
话没说完,嘴已被堵上,硬生生的被人拖了出去,只半个时辰便被打的没了气。
宇文治将幽然放在床上,见她脸上唇上已无血色,双眸紧闭,似是死了一般,裙摆上鲜红的血刺的他两眼发黑。
他一颗心顿时如坠冰窖,没想到一时疏忽竟酿成大错,他狂怒的大喊一声,“俞明和来了没有?”
俞明和已从门外慌张的奔进来,走到宇文治跟前就要行礼。
宇文治却一把揪住他领子,稍稍一用力将他推到床边,气急败坏的喊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行这些虚礼,救不回姨娘和本王的儿子,本王要了你的命。”
俞明和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奔到床边,手指搭在幽然腕上,心下缓缓一沉,脉象虽有些虚弱,却并无异常症状,这是怎么回事?
他又细细的诊了半天,目光落在被血染红的裙摆上,心下一动,难道……?
想到这些日子他在府里听到的闲话,想到幽然的处境,他顿时了然。
可他心中想的却不敢说出来,晋王爷房里的事他不敢胡乱插嘴,自己只是个小太医,守着本分为人治病便好。
他脸色沉了沉,暗自思索了下,话应该怎么说呢?
宇文治见他面色低沉,心里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说,孩子还能不能保住?”
俞明和不敢乱说,沉吟片刻道,“王爷……”
恰门帘挑动,一个小厮进门禀道,“王爷,死了。”
宇文治沉声道,“扔到乱坟岗去。”
俞明和吓得心颤了颤,他方才听说那个推五姨娘的丫头已被下令杖毙,没想到竟是这样快。
他立即改了将要出口的话,沉声道,“王爷,五姨娘动了胎气,微臣须先施针止住血。”
宇文治气的握紧了拳头,“废话少说,赶快施针。救不回本王的儿子,本王饶不了你。快去煎药。”
俞明和忙从随身带着的布包里抽出几根银针,分别插在幽然头上肩上还有脚腕上,然后不住的轮流捻动。
绿衣从外头冲进来,见俞明和正在施针,不敢多说话,捂着嘴泪流不止。
宇文治瞪视她一眼,示意她跟着自己去外间,到了外面,他目露凶光,厉声道,“你不在姨娘身边守着,干什么去了?”
绿衣忙跪在地上,吓得瑟缩不已,“姨娘屋里头的热水没了,奴婢出去给姨娘端水。”
“热水没了,梨儿跟青儿干什么去了?怎么不吩咐她们去端水?”
绿衣哭的更厉害了,“王爷,她们……她们是王妃……派来伺候您的,姨娘……怎敢使唤她们?”
宇文治顿时火冒三丈,“去把王妃给我请来。”
请字被他咬的狠狠的,似是要吞进肚里一般。
绿衣急忙站起身,“是,王爷。”
俞明和从里间走出来,“王爷,五姨娘身上的血已经止住了,但针还不能拔出来,微臣现在去煎药,还请王爷守着姨娘,且不可动弹。”
宇文治沉声道,“快去。”抬脚走进内间,坐在床边上,静静的看着面色苍白近至透明的幽然。
“王……爷……王爷。”躺在床上的幽然幽幽醒过来,一睁眼便看到正坐在身边的宇文治,立时便泪如泉涌。
宇文治忙握住她冰冷的小手,道,“别动,你身上还插着针,不能乱动。”
幽然抽泣不已,一手被宇文治攥在手心里,另一只手抚在小腹上,“王爷,咱们的孩子,咱们的孩子……”
宇文治按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血止住了,孩子没事,俞明和煎药去了。”
“王爷,都怪奴婢不好,奴婢……”幽然眼里的泪一滴滴滑落下来,长长的睫毛不安的闪动着。
宇文治心下一阵痛惜,柔声道,“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也要怪本王,都怪本王这些日子疏忽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