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汪夫人府里做客,她还打听渊哥儿的事呢,不过她家小姐长的相貌虽是漂亮,却是个矬子,岂能配得上咱们渊哥儿?我当场便给回绝了。”
仝氏佯装不知,不着痕迹的道,“渊哥儿的亲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他贵为郡王爷,乃皇室的人,他的婚事还是由皇上做主,如果我能做主,早就从雪姐儿玉姐儿她们姐妹中选一个做我的媳妇,岂不与我同心同德?”
仝大奶奶的心沉了沉,前阵子还要给儿子寻好姑娘,这会子又说自己不能做主了,摆明是说给她听的。
她只悔的肠子都青了,雪姐儿乃御国公府的嫡长女,找什么样的人家没有?她不知被什么蒙蔽了心,偏偏想着把女儿送到晋王府去,结果生生害了女儿,若女儿因此寻不到好人家,岂不害了她一辈子?
她面色变了几变,兀自低着头。
仝二奶奶看在眼里,心底讥笑不已,明明贵族的千金小姐,非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侧妃又怎么样?说到底还不是妾?
两人内地里暗潮汹涌,仝氏已看在了眼里,气的心窝子疼,遂站起身,缓声道,“我瞧一瞧雪姐儿去。”
仝二奶奶站起身,仝大奶奶却拽了她一下,阻道,“雪姐儿素日里最听王妃的话,让王妃劝一劝吧,或许心里有话能对王妃说一说,你我去了反而不方便。”
仝二奶奶笑了笑,“我回我自己的院子。”
仝大奶奶讪讪的松了手。
仝氏自不顾两人的心思,兀自转身出了门,才拐上一条长廊,就看到金枝急匆匆的奔过来,来不及喘口气,气喘吁吁的道,“王妃,王妃,郡主,和硕郡主来了。”
仝氏扶着桃菊的手猛的抖了一下,牢牢的盯着金枝,急声问道,“你说什么?和硕郡主,露儿来了?”
金枝面上浮起一层喜色,连连点头,“是和硕郡主,正在大厅里等着您呢。”
说着上前搀住仝氏另一侧。
仝氏喜得嘴角颤动,眼角挂了泪珠子,急忙转了身,“快走,快带我去见露儿。”
刚走了几步,远远的看到一个身披桃红缎子长锦衣的女子走过来,她顿时便愣住了,停下脚步,泪眼朦胧痴痴的望着正走过来的宇文清露。
宇文清露急急的奔过来,还没到跟前,便哭喊着扑了上来,“母亲,母亲……”
仝氏两手一伸,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抱着,眼里的泪水滚滚滑落,只叫了一声“露儿”,便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两人抱着痛哭,金枝与桃菊亦眼里含了泪,一时竟忘记了劝慰两位主子。
良久,仝氏抬起手砸在宇文清露的肩膀上,哽咽道,“你个没良心的,我多次让人去接你,你为什么不回来?当真狠心母亲想你想的茶饭不思么?”
宇文清露紧紧的攥着仝氏胸前的衣衫,身子慢慢滑落,双膝跪在地上,哭着摇头,“母亲,女儿也想您呢,日想夜想,没有一刻不想念您的,可是女儿不愿回去,也不能回去啊。”
桃菊回过神来,急忙上前搀住宇文清露,柔声劝道,“郡主,王妃日夜念你,身子都快熬病了,如今总算见到您了,您别惹王妃伤心了,多陪王妃说说话吧。”
金枝也擦了擦脸上的泪,扶住仝氏颤巍巍的身子,“王妃,见了郡主,您应该高兴才是啊,您心里头有多少话要对郡主说,您赶紧都对郡主说出来啊。”
仝氏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伸手扶了宇文清露起来,“露儿,走,咱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话去。”
宇文清露点点头,跟着仝氏去了仝氏未出嫁前住过的院子,仝氏虽长时间未回来,但院子里打扫的依旧干干净净的。
进了屋,仝氏拉着宇文清露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她面色红润,体态丰润,应是生活的还不错,才稍稍宽了宽心。
宇文清露搀着她走到炕前坐下,母女二人紧紧的挨着,面色沉痛,似是有千万句话要诉说。
仝氏正了正神色,“露儿,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能回晋王府去?”
宇文清露便将宇文晔威胁她之事的前因后果都说与仝氏听,仝氏不禁大怒,“就那么几句话便把你唬住了?他有什么能耐让你生不如死?这些话你怎么不早对我说?白白的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宇文清露急忙掩了仝氏的嘴,低声道,“母亲,您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找七毒门毒杀黎氏的事啊,万一被皇上知道我寻了七毒门的人,不光是我,就连父亲都会受到牵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