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亦不再提出异议。
他们齐齐转身跪向宇文晔,“请世子爷接任七毒门门主之位,我等定当竭力扶持,绝不会有二心。”
黎言裳推了推宇文晔的胳膊,示意他答应下来。
宇文晔黑眸流转,似是想通了黎言裳的心意,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沉声道,“几位堂主请起,既然轩辕门主执意让我接任,我便先接下门主之位,不过我有言在先,如果几位堂主有意接下门主之位,我定当转让。”
轩辕宗誉自动忽略他最后这句话,缓缓的松了口气,刚刚还泛着红晕的脸上渐渐转为白色。
方才的一番举动已经让他耗费了所有的力气,此时他已了却了心事,再无牵挂。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两眼微微的眯了起来,只留下一条很窄小的缝隙。
易生一惊,大声喊道,“门主,门主,您再撑一撑,不要睡觉,千万不要睡过去。”
眼看着轩辕宗誉的眼皮马上就要合上了,他最后一句已带了明显的哭音。
另外几人忍不住都扑上去痛哭出声,“门主,门主。”
宇文晔跨前一步,对着床屈膝而跪,声音悲痛,“宇文晔父亲健在,不能为门主披麻戴孝,我愿在门主灵前守孝三日。”
轩辕宗誉耸然动容,能让当朝晋王爷的嫡长子为自己守孝三日,这已是莫大的荣耀,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易生亦是感动不已,转过头来朝宇文晔咚咚咚磕了几个头,“世子爷,您的大恩大德,咱们七毒门所有人都不会忘记。”
同时他也明白了老门主的用心,宇文晔乃皇室中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能凌驾于地方官员,不但给七毒门带来了方便,也在一定程度上庇护了七毒门,这才是长久之计。
虽说七毒门向来不与官府交涉,可经过这一劫,谁都能看出朝廷已对七毒门生了戒心,七毒门为今之计只有早作防范了。
老门主用心良苦,临终最牵挂的仍是七毒门兄弟们的安危,易生心中更觉悲痛,抱住轩辕宗誉的身子失声痛哭,脑海里闪现出往日一幕幕,门主对自己的救命之恩,门主对自己的培育以及这么多年来亲如父子的关怀,他只觉得心如刀割。
宇文晔都跪下了,身为妻子,黎言裳自是也要跪下的,她挺身跪在宇文晔身边,一字一句不卑不亢的道,“世子爷不能为门主披麻戴孝,黎氏愿代替世子爷为门主披麻戴孝,请门主放心走吧。”
轩辕宗誉双目蓦地一亮,目中最后一丝亮光投在黎言裳身上,缓缓的黯淡下去,嘴角却微微的撇了撇,扯出一丝满足的笑意。
易生满脸泪水,抬起手在他鼻下探了探,已无气息,遂大声哭喊道,“门主。”
顿时屋内只剩下一阵呜咽。
黎言裳目中含泪的望着面上还带着笑意的轩辕宗誉,虽只是短暂的接触,但从这些人对他的敬重来看,此人定是深得人心。
他面色灰白,眉间还带着一丝痛意,但嘴角却挂着欣慰的微笑。
宇文晔深邃的眸底闪着泪光,心中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异样,望着轩辕宗誉的目光越发的敬重。
痛哭片刻,易生缓缓站起身,扬声道,“门主已去,不过门主是笑着走的,了无牵挂,也算走的安心。眼下最要紧的是把门主运出云城去,为门主举行丧礼。世子爷,如今您是咱们七毒门的门主,接下来的事还请您拿主意。”
宇文晔低了低头,眼角的泪水滚落下来,再抬起头时,眸中已是一片清明,“马上把门主带出城去,其余七毒门人分批离开云城。”顿了顿又道,“尽量避开魏廷建的耳目,同样的法子只可用一次,若再逼魏廷建就范,只怕他会狗急跳墙。”
易生点点头,“世子爷说的是。”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的轩辕宗誉身上,犹豫道,“城门守卫森严,怎么才能把门主带出去呢?”
宇文晔眸光一闪,“让门主坐我的马车出城。”
黎言裳禁不住有些担心,“万一守城的人要搜查怎么办?再说了咱们去而复返也容易引起魏廷建的怀疑。”
“我自有办法。”宇文晔看了看易生,目光又在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沉声道,“我知道诸位此时肯定都很伤心,我的心情与大家一样,但现在咱们必须振作起来,让门主平安出城,我也知道大家恨透了魏廷建,但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报仇的事来日方长,我宇文晔在此发誓,一定为轩辕门主报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