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回了御国公府,他如实向御国公禀告。
仝之林气的胡子吹的老高,把大媳妇跟仝润雪叫来狠狠的训了一顿。
仝润雪羞愧难当,当天晚上竟上吊自杀了,亏得被人发现救得及时,不然一条小命就没了。
黎言裳听到这些,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她自知仝润雪是死不了的,不过是做个样子看看,御国公再心狠,也断没有眼睁睁看着嫡亲孙女儿吊死的道理。
那晚因了万氏请黎言裳过去说话吃饭,万氏听到风声后,悔恨不已,亲自到了霓裳院,“大嫂,那晚的事……”
黎言裳知她要说什么,她从未疑心过万氏,遂笑道,“你不要多想,万事由不得人,她既是那样的人,套好了圈让你往里头套,你防的了一回说不定躲不过第二回,倒不如给她个机会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万氏恨得咬牙切齿,“小小的年纪,瞧着是个端庄知礼的,没想到竟是个笑面刀,专往人心窝子上捅。大嫂,你怎么不直接戳穿她让她再无颜苟活于世?您就是心太善了。”
黎言裳差点乐的大笑了,万氏竟把她归到大慈大悲的心善之人里了,若她知道她肚里打的小算盘,只怕要吐血了。
抬头看一眼万氏,见她面色舒缓了许多,黎言裳便提醒道,“你屋里头的人还是查一查的好,如今不同以往,你还是要当心一些。”
万氏心里动了动,右手不自觉的抚在肚子上,默默的点了点头,回去后,她嘱咐华月一一清查,果然查出几个暗地里替仝氏办事的人,自是严惩不贷,对黎言裳更是多了几分感激。
一连几日都不见太阳,屋里头沉闷冰冷,火盆里的火芯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往上窜着,似乎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宝瓶从外头走进来,往火盆里头添一些木炭,又把火芯子挑的旺了些,这才有了阵阵暖意。
黎言裳放下手里的书,搓搓冻得通红的手,白色的貂毛领子紧紧的依偎在脖子里,将她一张白嫩的脸衬托的愈发光洁无瑕,火光映上去,面颊上泛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自多了几分妩媚。
猩红的大厚毡子被人撩起,一阵冷风吹进来,吹的火芯子擦着地面飞出去转个弯又转回来。
是宇文晔回来了,他在门口脱下外衣递给宝瓶,迈步走过来,“瞧这天好像要下雪了。”
黎言裳两手伸在火盆上,笑道,“下雪好啊,空气清新。今天回来的倒是早。”
宝瓶搬了椅子放在火盆边,宇文晔拉了椅子挨着黎言裳坐下。
他低头瞥一眼黎言裳放在脚边的书,“你什么时候开始看这些书了?”
那是一本有关天宇朝风土人情的书,黎言裳起初只翻了两页便看不下去了,今天忽然翻出来,横竖无事,便拿在手里又看了几页。
她笑了笑,“闷在屋里没事做,翻到什么便看什么了。”
宇文晔脸上神情忽然变了变,目光落在黎言裳身上,多了几分凝重。
黎言裳不禁有些奇怪,“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宇文晔眼角挑了挑,“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声。”
黎言裳正襟危坐,“什么事?这么严肃?”
宇文晔稍稍犹豫了下,两只手在火盆上头翻了翻,“二妹妹言梦进宫了。”
黎言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说的是黎言梦的事,虽有些奇怪她进宫,却也并未多想,笑着问道,“她进宫做什么?我记得黎家好像没有在宫里的人。”
宇文晔知她不会多想,又稍稍顿了顿才道,“言梦现在是皇上的妃子了,被皇上赐为黎妃。”
黎言裳嘴角的笑容瞬时僵住,愣愣的看着宇文晔,眸中荡漾着的笑意一点点消褪,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抹去的阴霾。
黎言梦进宫了,成为皇上的妃子,居然被越级封号。
焦氏口中的锦绣前程指的原来是这个。
黎言裳面上带了几分凉意,语气却很平淡,“她初入宫,怎会马上就被封了妃?”
宫中被封为贵妃的并不多,其中最受宠的乃仝王妃,其次为清妃,两外还有几位贵妃,再往下就是品位低的妃子了。
黎言梦却一跃成为众人仰慕的贵妃,凭的是什么?
宇文晔回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刚刚才听太子说起这事,我便赶紧回来告诉你了。这事,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黎言裳淡淡的摇了摇头,眼角锐光闪闪,心底里浮上一层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