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警惕起来。
宇文晔笑了笑,“罗太医前阵子为府上的人瞧病,我不过是想问问那母子二人病情如何,现在可好些了?”
罗根基略一沉吟,“目前还算稳定,只是那孩子,恐怕要一辈子瘫在床上了。”
宇文晔客气的道,“有劳罗太医了,还请罗太医照顾好这母子二人。咱们王府日后定有重谢。”
只是这样吗?罗根基面上不露声色,躬身道,“这都是卑职分内之事,世子爷客气了。”
宇文晔又问道,“罗太医,当初请你进府来给他们瞧病的是谁呢?”
罗根基目里露出疑惑,视线在仝氏身上转了转,道,“卑职不明白世子爷的意思。”
宇文晔却呵呵笑了笑,“罗太医不必紧张,我不过是随便问问,好了,现在没事了,有劳罗太医走着一趟了。”
罗根基早已惊出一身冷汗,听他这么说,顿时如释重负,躬了躬身,“卑职告退。”
金环也被拉了下去。
宇文晔不给仝氏和宇文治反应的机会,对白吴使了个眼色,白吴出去,乔妈妈被带上来,她看一眼仝氏,只觉得屋内气氛压抑,头顶乌云笼罩,顿时一颗心沉了又沉。
“用假尸诈巧玉说出实话的主意是你给王妃出的吧?”宇文晔冰冷的声音有如一把利刃扎进乔妈妈心里。
乔妈妈慌了慌,面色却依旧镇静,“奴婢不过在王妃跟前提了提,主意还是王妃自己出的。”这样的功劳她不会与自己的主子争,只是她有些不明白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很好。”宇文晔摆了摆手,乔妈妈被带了出去。
仝氏从炕上直起身,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阵阵寒凉涌上来,她只觉得如坠冰窖,“晔哥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宇文晔看也不看她一眼,娓娓道来,“巧玉的娘突然病发,眼看着就要死了,便去霓裳院求宝瓶帮忙,正巧黎氏生病,宝瓶拒绝了巧玉,巧玉无奈,这个时候有人找到她,答应为她娘和弟弟接出去看病,但要她帮忙做一件事,巧玉答应了。先是谎称她娘和弟弟卧病在床,不能出门,其实早已暗度陈仓把她们送了出去,然后她偷偷给安氏下毒,被抓后抵死不认,更不说出背后指使之人。”
他顿了顿,眉角紧蹙,“巧玉摆出宁死不肯说出真情的样子,这个时候,正巧有人提出用死尸来诈她,其实她早就知道那是假的,所以她说的真情也是假的,不过是想诬陷黎氏,巧玉盛怒之下说出真情似乎更有说服力,黎氏被认定为背后指使的人,但仅仅是下毒且未造成严重后果,黎氏罪不至死,所以有人想要把巧玉的娘和弟弟置于死地推在黎氏身上,谁知黎氏却与父亲承诺一月后自缢而死,所以巧玉娘和弟弟死不死都没那么重要了,但巧玉一定要死。”
“我派人去查这件事,当查到罗根基的时候,有人开始害怕了,企图将巧玉娘和弟弟害死,幸好被我的人及时救下,但却有人把矛头对准了黎氏,第一次下毒,第二次派杀手,一次比一次狠毒,只为了能把黎氏置于死地。”
宇文晔声音愈发冰寒,说到最后,简直是咬牙切齿,锐利的光芒直直的射进仝氏的心窝里,“母亲,您知道那个杀手是什么人吗?”
仝氏早已吓得面如灰土,嘴唇嗫嚅着,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也是你庄子上的,母亲养的人可真厉害,功夫也好,若不是我提前派了白吴,只怕黎氏早已是一具死尸了。母亲,您为什么这么恨黎氏呢?是因为恨我吗?”
“不,不,不。”仝氏摇着头一连说了三个不字,她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来面对眼下的情形,她只愣愣的盯着宇文晔看了半天,然后一股脑儿从炕上滑下来,直挺挺的跪在宇文治跟前,“王爷,王爷……不是我,不是我啊。”
证据摆在眼前,宇文治亦是无话可说,他实在没想到仝氏竟是狠毒至此,即便是再看不惯黎氏,也不至于如此相害,而仝氏竟然不惜一切一而再再而三的杀人,其心歹毒可见一斑。
他越想越气,抬起脚狠狠的踹在仝氏身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还有什么话说?我只道你疼子心切,不过对恒渊偏心一些,没想到你竟是这样歹毒的。”
仝氏只觉得胸前一窒,痛的两眼一黑差点晕死过去,但她强自挣扎着又爬起来,几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干巴巴的叫着,“王爷,王爷……”
宇文治狠声道,“你还不服,你还不服?再把乔妈妈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