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特殊目的公司的对冲能力。
而第二个显著危险的是:安然未能披露利益冲突。
虽然安然向投资公众披露了特殊目的载体的存在,尽管很可能很少有人了解它们,但它未能充分披露公司与特殊目的载体之间的非独立交易。
安然的管理层相信其股价会继续上涨,这与1998年倒闭的长期资本管理公司所体现的信念相似。
最终,安然的股票下跌了。特殊目的载体的价值也下降了,迫使安然地担保生效。
随着吴楚之的娓娓道来,颜义山也逐渐明白了过来。
金融本就是一法通万法通的行业,所有东西都会回归到最终的本质:“资产等于负债加权益”。
颜义山不确定的询问着,“小吴,你的意思是,现在安然设立的特殊目的载体已经完全兜不住了?”
吴楚之点了点头,“安然的资金成本接近9%,高于其声称的7%的资本回报率。
这意味着,尽管向股东报告了利润,但它并没有真正盈利。
纸终究保不住火,颜叔,有些事情您稍微打听和留意便可以看出,管理层持股在快速的下降,他们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
同时,今年安然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已经换了两次,最近这位正是创造出这一操作的斯基林,而他也在上个月辞职了。
说明安然整个体系的崩溃已经在倒计时了。”
颜义山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让人拿来了笔记本电脑。
吴楚之看着现在的GPRS拨号上网卡,嘴角一阵抽搐。
他也曾这样忍受着龟速的上网,当时也不觉得有多慢,现在则有点完全受不了的感觉。
颜义山独自一人查着资料,吴楚之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笼中的那只画眉。
确实看不懂,两世为人,也没有玩鸟斗雀的经历。
吴楚之站起身来,一边散步消食,一边回忆着整个安然事件的关键节点。
这是不可能记错的事,当年他毕业也就是靠着这个事件刷的论文。
甚至一直到他开始带学生时,那帮小子依旧踩在安然的尸体上,刷着经验值。
安然事件对华国最大的影响,估计就是那几百万篇计的论文吧。
与之相对比,华国银行和华国招商银行那十来亿美元的损失,完全就是不值一提,纯属活该。
“嘶!”颜义山看着电脑上面的公开资料,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其实很多资料已经披露了出来,不过不是有心人,谁又能将这些隐藏在公告里面的只言片语,串在一起在思考?
也有,比如那位叫做查诺斯的著名大空头,根据后面披露的信息,在这个事件上,他光是作为基金的管理者就血赚了5亿美金。
要知道,这5个亿只是费率平均1%基础管理费的管理费收入,他所代理理财的客户,赚取的可能就是天量的收益。
“小吴,安然公司的财务报表都是经过世界第一大的会计师事务所安达信审计的,你说会不会只是巧合?”
看了这些资料后,颜义山其实心里已经信了八成,不过安达信那举世闻名的公信力,却让他心里不得不强行压制住内心的狂喜。
他眼带希冀的望着吴楚之,手里不断的婆娑着自己手指上的古朴扳指。
吴楚之笑了笑,“安然公司的雇员中居然有100多位来自安达信,包括首席财务官和财务总监等高级职员,而在董事会中,有一半的董事与安达信有着直接或间接的联系。”
安达信的一个雇员曾经说过:“安达信休斯敦办公室的太多人得到了安然的好处,如果有人拒绝在审计报告上签字,他马上就得走人。”
调阅了安然公司披露的首席财务官和财务总监的履历,颜义山笑了起来,
“小吴,这把,你有多大的把握?”
“七成!三成失败的可能性在于有外力的介入,导致安然公司的特殊目的载体会延迟拉爆。”
吴楚之肯定不会说十成,但也给出了让颜义山信服的理由。
颜义山站了起来,背着手,绕着鹤鸣茶社的内圈缓缓的踱着步子。
吴楚之隐晦的打了个哈欠,烟瘾有点犯,不过颜义山的烟,他不敢碰。
他干脆眯瞪了起来。
好一会儿,他被颜义山推醒了,睁开眼便是颜义山那略带血红的眼珠子,被吓了一跳。
“小吴,这事儿干了!”坐回位置的颜义山低沉着声音,手指在桌面上带着节奏的敲着。
吴楚之眨巴眨巴眼睛,“颜叔,这事儿您要干就自己干呗,没必要给我说的。”
“你小子自己不干?”颜义山疑惑了起来。
吴楚之茫然的看着他,“我肯定要做的啊,实际上我钱都到位了,就等明后天开动了。
您要做,您准备好钱,自己开户自己做就是了。”
颜义山脸上一红,语气有些不好意思,“可我现在没有多少美金。”
吴楚之闻言脸上便怔住了,“您这……都要跑路了,您还没多少外汇?”
颜义山叹了一口气,“我哪知道事情那么急啊,美金倒是有一些,日常开支倒是没问题,但是投资是没法了。
我的钱全部都是人民币,外汇资本管制下,我要兑换成美金要么需要漫长的时间,要么需要损失大概30个点。
否则我也不会想着把钱投给在国内的你。”
吴楚之想了想,也是这个理,“这样好了,我可以给你兑换,你也不用有什么损失,就按现在的外汇牌价8.243,手续费你掏。”
颜义山闻言皱起了眉头,死死的盯住吴楚之的眼睛,“你小子不会是想坑我吧,赚钱的机会你会让给我?”
吴楚之嗤笑了一声,无奈的摇摇头,“颜叔,你多心了。市场只有那么大。
我虽然有8000万美金,但我本来也只打算投6000万而已,您要进来我也就降低规模到4000万。”
颜义山愣住了,“怎么会只投这个数?”
吴楚之微微一笑,“颜叔,我们的体量在市场上就是一只小鱼儿,必须要很灵活,才能在吃到虾米后,不被大鱼给吃掉。
4000万美金的本金不少了,8%的保证金,其实是价值5亿美金的市值。
安然公司目前的市值一共也才400来亿,再多就会引起别人的觊觎。”
华海油那种人傻钱多的事,吴楚之是不会干的。
赚点油水仅够了,太贪心,会被资本精准狙击的。
当然,贪心的人遍地都是,华国银行原油宝的案例也是让人哭笑不得。
望着颜义山了然的神情,吴楚之继续的说着,“既然您要参与进来,我缩小规模也算是规避风险。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您要是能接受,我们立刻进行兑换,要是不能接受,咱就当没说过这事。”
颜义山不怕吴楚之要求有多离谱,就怕吴楚之没要求,“你说就是了,我听着。”
吴楚之嘿嘿笑着,“依照常规吧,您兑换的金额,算做我管理的规模。
我也不收您基础管理费,收20%的超额收益,收益超过10%时超额收益生效?”
颜义山嘿嘿一笑,“原来你是在这里等着我的,你小子够狠!我俩汇兑的钱,你也收超额收益!”
吴楚之耸了耸肩膀,“颜叔,在商言商,从我这里兑换,总比您去挨钱庄的30%的盘剥要好多了吧。
我收的是超额收益的钱,您要是没赚钱,我一分钱也收不到。
而且,这本来是我自己的独食,看在您我的渊源上,我这么让出来,您多少也得给我点补偿吧?这么说来不算贵吧?”
望着意动的颜义山,吴楚之心里冷冷一笑。
瓮,我已经准备好了,您老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