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妣。
一口缸移开,挖了以后没有收获。
“师父,会不会没有尸骨?”马玲问道,“您确定有吗?”
叶文初没说话,但圆智过来解释道:“以前肯定有,现在不确定。”
按照阵法,尸体肯定是埋在缸底的。
“两百多口缸,这要挖到什么时候?”姚先阳嘲讽叶文初,“要给你调民兵来吗?”
叶文初笑了,讥讽道:“姚三爷做官没功名,权利还真大啊。又是当府衙的主,又是调民兵。”
“你是不是不识好歹?”姚先阳喝道,叶文初耸肩,“你我都生死打赌了,我还需要从你的身上找闪光点?幼稚!”
姚先阳被气得说不出话,就只觉得叶文初的嘴巴太毒了。
叶文初在人群里找到了高山和仰止。
两人被召唤赶紧来了。
叶文初在他们的身后,还看到一位戴着帽子的妇人,看不清楚面容,但能感觉到妇人像是和乘风一起的。
乘风站在叶文初面前,将她的视线挡的彻彻底底:“四小姐,您让我属下干什么?”
叶文初收回目光:“帮我盯着挖的缸,左边开始,第一列的第一口,第二列的第三口,第三列第九口……”
高山问道:“按这种阵列排的吗?”
“不。”叶文初给他们画图,周围的人都聚拢过来,想看她画的什么。
刘红台也想去看,刘太太摇头:“她什么都看不出的,不用去。”
“我就看一眼。”刘红台钻过去,看了几眼,又跑回去和他母亲道:“她在纸上点了一百零八个黑点,然后把其中一部分连成了一个图案。”
刘太太神色大变。
因为在叶文初连线的点上,每口缸底下都曾埋过人,但后来都被移走了。
不过没关系,肯定没关系,她注定什么都找不到。
图画好了,大家开始挖,周围的百姓也上来帮忙。
“你老实说,”姚先阳看这架势,终于忍不住将刘太太拉到边上,“杀人的事,是不是你们做的?”
刘太太点了点头。
“混账!你不早说,刚才我和她打赌,你不拦着我,想看我出丑?”姚先阳咬牙切齿。
刘太太安抚姚先阳:“尸骨早几年慢慢的都清理干净了。”
“土里什么都不会有。”刘太太讥讽道,“又不是种谷子,种进去什么就长出苗。”
姚先阳警告地指了指她:“你最好别骗我。”
他也觉得,清理干净了,就没关系了。
叶文初在边上看上,余光其实落在莲花庄前的邱振涛和邱振冶等人身上。
就在这时,有帮忙的百姓喊道:“这、这是什么?”
“是骨头吧?”有人喊叶文初过去,叶文初正要去,姚先阳推开她先一步去了,等到了那边顿时松了口气。
是一块骨头,不是一整具是骨头。
“这什么呀,是人是狗的骨头都分不出。”姚先阳冷嗤道。
刘太太彻底放了心。
“是人骨。”叶文初将骨头捡起来,很有耐心地对姚先阳道,“腓骨,小腿上的。”
姚先阳蹙眉,冷笑道:“那我可不知道,这是什么骨头,又是谁的骨头!”
“姚三爷别急,会知道的。”
紧接着,在同一个坑里,又找到了一块骨头,叶文初依旧给姚先阳解释:“髌骨!”
姚先阳不想听了,让人端椅子来坐着看。
他明白了,叶文初知道找不到一整具骨头,所以,她在这些缸底下,找当时移骨时,遗漏的骨头。
人的骨头没有肉连,都是分开的,移尸时会落下很正常。
“找到了又怎么样?!”姚先阳冷嗤道,“难道要像七巧板那样,拼出来?”
他让苏管事去泡茶,他就坐在遮阴的树下喝茶。
半个时辰后,在大家合力的帮助下,重新挖掘结束了。
挖了七十个缸位,得到了遗漏的零散的骨头十二块,位置和大小都不同。
“回城。”叶文初说着,指了指邱振涛等莲花庄的人,对乘风道,“一个不落,全部带上。”
所有的人,又重新回到城内。
这一天,全京城的人再一次感受到什么是震撼。
在顺天府衙外的玄武一街上,从左到右摆放着麻袋,然后就看着叶文初戴着手套,一具一具的将麻袋里的尸骨,摆在了路上。
直到此刻,人们才明白,她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