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枉送你我他三人的性命而已,快走,我身上有玉虚那老混蛋下了玉毒,无论我逃到那里,他都能凭此毒找到我,我只有与你们分开,你们才逃生之望。”
南越失去跺足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若是不走,我也只有陪着你一起等在这里受死了!”
叶凡沉声道:“我知你是条恩怨分明的热血男儿,怎能定要我做个不仁不义的人,我怀中的这位兄弟,已为我付出了太多,对我已是有大恩,若将他留在这里与我一同受死,我叶某岂非禽兽不如,你救他一命,就等于救了我,快走吧,不然只怕来不及了!”
南越尘身子一震,呆在当地。
叶凡叹道:“我已将这兄弟性命交托给你,你还不快走,只要你能救他一命,我在九泉之下也必定感激!”
南越尘眼中含泪,面如死灰,不能动弹。
叶凡厉声道:“快走!你救他如同救我,以后我的仇,就只有他才能为我报,我的事也只有他才能帮我去完成,再不走我……我就先死在你面前。”
听到这话,南越尘咬了咬牙,跺足道:“想不到世上竟有大哥你这样的讲铁血义气的人……好!依你!”他开始时虽然语气沉重,但后来已是声音哽咽,无法继续,霍然俯下身去,抱起冷傲天的身子,大步向林外走去。
叶凡望着南越尘的身影在夜雾中即将消失,嘴角不禁泛起一个悲哀的微笑,喃喃道:“冷傲天,永别了!万万要记住你我的承诺!”远处袅袅飘来一阵兽吼之音,使得这丛林更寒冷,更萧索。
叶凡盘膝坐在地上,地上的血水与雨水,随着林间的晨风,在他膝下轻轻的波动,而他身侧的三具尸首,却已完全僵木了。
风中又开始传来叱咤声,怒喝声。
叶凡知道这森林中不止南越尘他们这一队搜寻之人,想来四处都布满了皇甫家族的守护,都是到这里来追捕他的,但是他心中一片坦然,挺起胸膛,凝神注目着前方。
片刻时间,在此刻他也觉得极为漫长。
只听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缓缓传来,一个轻微的语声道:“刚才听到惨叫之声,莫不成那厮已恢复了实力,若是这样我们遇到他八成是活不了的!”
另一人道:“呸,圣祖下的禁制,那是那么容易破掉的!别自己吓自己,赶紧抓到那厮,就是大功一件!”
先前那人叹道:“我看还是小心的好,人要是死了,就是天大的功,也没法去领了……”
静寂的山林中,轻微的语声,也变得十分清晰。
叶凡心头一凛:“生难死易,生难死易,叶凡你不能逃避责任,你不能死,只要有一线生机,你都该挣扎奋斗下去!这些年来,难道遇到的绝境还少么,不也一样走了过来。”
想到以前的经历,他不禁暗中松了口气:“天无绝人之路,只要今日能够逃脱,老子势必重回皇甫家族,一雪前耻。”想到这里,他剥下身旁一具死尸上的衣衫,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和死尸对换了一件。
就在这刹那之间,只听衣袂带风声,脚步奔腾声,已四下响起,自远而近,忆是有不少人朝这边赶了过来,叶凡听声辩位,认准一个人少的方向急奔了过去。
他刚奔到一片茂密的林子,攀上树梢在枝叶中藏起身子,树下已有衣袂带风之声掠来,他若是稍迟一步,立时被人撞见。
飞掠而来的两条人影,都是天尊强者。
其中一人目光四下搜索:“明明看这个方向有人逃出,怎么却又突然没有了影子?”
另一人停下脚步,冷笑道:“那厮就算让圣祖禁制住了修为,也是手快脚快,相当年,那小子还是废物之时,就能多次逃出家族,让我们伤透了脑筋,如今只怕更难对付了。”
那人怒道:“我就不信,这么多人,还真能让他逃了……”话声未了,突见另一个天尊强者向他使了个眼色:“上任家主以前对小弟也不错,我们有时做做样子就成,嗯,方才听得左面有响动之声,你我还是到那边看一看的好。”
那人脸色微沉,也立刻改口:“不错,只怕那小子真到那边去了。”
两人一齐转动身子,回头纵去。
树梢上的叶凡,不禁松了口气,暗幸自己那名义上的老子为人不错,都下位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有手下拥护他,让他又逃脱了一关。
“此刻我想必已在四面埋伏之中,只有冒险行事,专寻别人意料难及之处行去,或许还能逃脱,大道最为明显,别人绝不会相信我敢自大道上逃生。”当下再不迟疑,转身奔上了大道。
危险的情势,只得走入了别人思想中的‘死角’,做出了别人意料难及之事。
他一路飞奔,大道上果然无人拦阻,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头脑居然如此冷静,对事情分析和判断,这么清楚,这得多亏他以前的那些逃亡经历。
叶凡伴着大道奔云森林,在路坡边歇息了半晌后,只见两头角兽,拖着一辆精致的香车,自路上缓缓行了过来。
赶车的,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手里提着一根丝鞭,嘴里在轻哼着俏歌,神情十分悠闲。
叶凡心中一动,大喜:“这必定是大宅巨户的公子小姐出来游山玩水的,说不得,只有借助一二,好让自己逃生了。”他立刻奋起全力,跃上道路,挡住了车,赶车的少女一勒缓绳,瞪眼道:“你找死么!”
叶凡张开双臂,沉声道:“事态紧急,先容我上车再说,但姑娘大可放心,我绝非歹入!”
“还说不是歹人,我看你不是小偷,就是强盗,再不走,小心姑娘的鞭子抽你!”话声未了,车帘后己露出一只明亮的眼睛,朝叶凡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忽然‘咦’了一声,就说道:“莲儿,让他上来!”
赶车的少女莲儿眼睛一转,也朝叶凡打量了几眼,面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多谢了!”叶凡也不在客气,上了车,推开小门,就钻了进去,车厢中四下都弥漫着一种醉人的香气,锦墩珠帘,将车厢布置得精致而又美丽。
“小淫贼,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嘿嘿,莫不成让情人追杀了么!”一个满头珠翠、云髻高挽的绝美丽人,斜斜倚在锦墩上,面带微笑,凝注着狼狈失措的叶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