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有人来和我分享这碗热喷喷的人肉汤了!”
他念头还未转完,石门果然开了,水势如黄河决提,一下予涌了出去,叶凡因为有铁链琐着,就算水势再如何狂涌,他也出不了石室。
到是那开石门之人,好像并不知道这石室中已灌满了沸水,一惊之下,全力急退,但尽管如此,因身后可退之地,实在不多,大意之下,全身己被淋得像是落汤鸡。
石室中沸水一泄,叶凡脑中也为之一清,但胸口中肘处仍是隐隐作痛。
一张眼,温热的水汽扑面而至,叶凡眼里发酸,合眼片刻,才又睁开,却室中素汽云浮,白烟氤氲。
一名黑衣女子站在石门旁边,怀抱一只黑的发亮的小兽,秀发高耸,面笼一抹青纱,仅露双目,瞳子乌亮有神,流盼间媚态横生,勾魂夺魄。
看到这人,叶凡先是微微一怔,接着便是冷哼一声,竟然闭上了双眼。
那蒙面女子咯咯轻笑,忽地问道:“你不奇怪么?”
叶凡道:“不奇怪。”
蒙面女眼珠一转,又道:“人家救了你的性命,你也不谢一声。”
叶凡闭着眼,冷冷道:“多谢。”
蒙面女似乎愣了一下,摇头道:“你这人呀,什么时候这样听话啦?”
叶凡道:“我本来就听话,只是你以前不知道而已。”
蒙面女娇笑起来:“你若是听话,这世上就没有不听话的人啦,三番四次离家出走,而且一次比一次跑的远,这还在听话么。”
叶凡道:“这还不是让那个老不死逼的,他若不想杀我,我又何必去受那个罪!”他始终闭眼,那蒙面女说一句,他应一句,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那蒙面女老大没趣,沉默许久,方才叹道:“我知道,你嘴上说得越欢喜,你心里就怨恨我的。”
叶凡接口道:“你说得极是,每次见面,你都要狂揍我一顿,想不恨你都难。”
蒙面女眉眼一红,侧过身子,向着温泉,削肩微耸,初时无声无息,渐至于嘤嘤啜泣起来。
叶凡听到声音,没的心头一软,张眼叹道:“有什么好哭得?落到你手里,我他娘的才该大哭特哭!快点揍,只是别打脸,你哥哥我以后还要靠脸吃饭,打完了就走,这里可不是你这大小姐来的地方!”
那蒙面女没的转过身来,气呼呼地道:“谁哭啦,谁稀罕打你,要不是你每次离家出走,让我伤心,我怎么会打你,又怎么会……”说到这里,面纱却被泪水浸湿,贴着脸庞,凸现出丰颊尖颔,樱口翘鼻。
叶凡打量一阵,忽而笑道:“皇甫尔岚,你带这劳什子作甚?你的丑样,我又不是没见过。”
那蒙面女脸一红,白他一眼,掀去青纱,露出一张甜美可人的脸来。
叶凡点头道:“人倒是变美了,走过来给哥哥我瞧瞧,看还有没有以前那么狠心。”
皇甫尔岚倒也听话,应声娇滴滴的走了过来。
叶凡又点头道:“人也长高啦,就不知心变没变,是不是还是那样恶毒?”
皇甫尔岚得他夸赞,原本满心欢喜,可听到最后一句,双眼又是一红。
叶凡不耐道:“哭就免了,现在哥哥我让那老不死的下了禁制,快帮我解开,待会哥哥让你瞧瞧,我这些年的变化,看你那三角猫的修为,还能不能欺负为兄。”
“你嘴中的老不死,是不是说的我大伯?”皇甫尔岚慢慢走上前来,挨着叶凡,柔声说道:“我不能放了你,我……我害怕。”
叶凡皱眉道:“害怕什么?”
皇甫尔岚将头靠在他肩上,幽幽叹道:“我怕一旦解开了你身上的禁制,你就会像以前那样,离我而去,我听大伯说,你已不是废灵之体的,到时候,你一旦出去,我何如去寻你,哥哥你就委屈一些,我这样天天瞧着你,听你说话,也是很好。”
“狗屁狗屁!”叶凡怒叫道,“你若不解了我身上禁制,那老不死的马上就会来杀你哥哥我了,还看个屁啊,你若不解了我身上的禁制,从现在起,我既不睁眼,也不跟你说话了。”当即赌气闭眼,一言不发。
皇甫尔岚流露怅然之色,呆了一会儿,忽地轻哼道:“好呀,不说就不说。”她站起身,走到叶凡身后,放下怀中的小兽,忽又软语笑道:“人家来看你,却没想到这鬼屋子灌了这么多了水,身子湿透了,黏黏的,得换件衣服才好。”
叶凡心中咯噔一下:“这小妖精装傻办痴好半晌,如今现出原形了。”欲说不好,想要阻止她,却恨事先放了狠话,不能再和她言语。
但听一阵宽衣之声,不多时,便听皇甫尔岚‘咯咯’笑道:“好哥哥,你何不索性睁大了眼睛,这样眯着眼偷看,很是不对哦!”虽是诬陷,但笑声娇媚,语语勾魂,字字夺魄,叶凡听得心痒,几欲骂声‘放屁’,但想到誓言,却又苦苦忍住。
忽又听皇甫尔岚轻轻笑道:“好哥哥,你一贯敢做敢为,无法无天,怎么突然变成道学先生啦?说起来,我的身子你小时候又不是没瞧过?那年、那年你喝醉了酒,可放肆呢,人家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欢喜……”
叶凡只觉一股怒气直冲胸臆,脱口叫道:“胡说八道,不知羞耻,都是七八岁的事情,当年还是那老不死使的奸计,好为本少爷安个罪名,流放到外面当个小领主,好名正言顺的暗杀老子,害得老子东躲西藏,好不悲惨……”
“哎呀。”皇甫尔岚笑道,“你可说话了!”
叶凡一愣,不由心头大恨:“只怪我太在意此事,终被你赚进套里了。”想来也是,这莫虚无的‘奸妹’之事,任是谁,也忍受不了,就算他叶凡与皇甫尔岚没有血缘关系,对此事,也是恼恨无比。
却听皇甫尔岚又笑道:“好哥哥,除了能叫你开口,我还能叫你睁眼,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