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自幼聪慧,但从未碰到过这样的人,一时也免不了惊慌失措。
那些山贼狞笑起来,有一个甚至扯到了染绿的衣服上。
染绿拼命的尖叫。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
虽然粗狂,但是在赵雪歌和染绿听来,已是天籁之音。
染绿的衣服已经被扯掉大半,而赵雪歌虽然在拳打脚踢下稍微好一点,但也没好到哪儿去。
听到这个声音,两人一起望了过去。
“这个杀死了大部分山贼的人,就是宋谋栖。”宋谋栖,不,赵雪歌低垂着头,语气淡淡的,看不出表情。
“后来呢?”皇上的声音也低沉了下来。
“宋谋栖杀死了大部分山贼之后,自己也脱力了,但是直到最后,他都没有倒下,只是怒目圆睁的瞪着剩下的那十几个吓破胆的山贼。”赵雪歌咬了咬嘴唇,“山贼跑光了,宋谋栖才倒下,我和染绿赶紧去扶,才发现他的前胸后背都全是伤,有些深可见骨,鲜血早就染遍了他的全身。”
“这位小兄弟。”赵雪歌一字一句,“当时宋谋栖这么叫我。他应该猜到了我的女子身份,却没有点破。”
皇上也叹了口气。
“他说,他祖籍是安西郡的,两百年前迁到隆华郡,他从小学习武艺,想要保家卫国,所以这次上京,其实是想走陈将军的路子随军出征,因为他想收回平关城和玉城。”赵雪歌苦笑了一声,“可是,他的雄心壮志却为了我这么个没用的人都报废了。我没有武功,所幸自小便跟着家父和家兄学习兵法,才会带着宋谋栖的包裹顶替他参加科举。”
“至于赵家。”赵雪歌又含糊的咳嗽了一声,“我回家就衣衫不整的跪在父亲的书房,直到全家归来。染绿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父亲,我也说了我的决定,全家都很反对。只是我不愿做个不仁不义之人,宋谋栖为了我和染绿连命都赔上了,若是我不完成他的临终遗愿,便也不用再苟活于世了。可能是因为自小的溺爱吧,当我态度坚决的时候,他们都没辙了。我在父亲的书房跪了三天,终于,家人妥协了。随后,我在家里装病装了半个月,终于病逝了。除了父亲母亲兄嫂和姐姐之外,家里的下人一个都不知道。”
皇上沉默了很久:“朕会派人去拿山上查看的。”
“谢皇上恩典。”赵雪歌跪下去,“请皇上替宋谋栖迁坟厚葬。他本是要保家卫国,却为了我和染绿这么个不争气的丢了性命!”
“朕知道了,你先回赵家吧!”
赵雪漾早在外面等的心急火燎了,见到赵雪歌平安出来,松了口气。
出了御书房,赵雪歌隐忍了很久的咳嗽终于爆发出来,直咳得撕心裂肺。
赵雪漾一边拍她的背一边心疼的直抽气。
赵家所有人都在门口等着,赵雪歌一下马车,就跪了下去。
“女儿不孝。”
赵雪雅和赵雪熙早一左一右的把她扶了起来,夫人姨娘和几个嫂子更是哭的梨花带雨。
赵老将军无言的看着自己这一年没见越发消瘦的小女儿,最后只是转身进门:“都进来吧,在门口像什么话!”
赵家老大赵雪衷年近四十,他的孩子都比赵雪歌小不了几岁,此刻见赵雪歌一边咳嗽一边缓行,心疼的直哆嗦:“雪歌,还是大哥抱你进去吧!”
赵雪歌还没来得及答话,赵雪诚就一把抱起赵雪歌:“大哥,小妹又会说她已经长大了云云,还不如直接动手。”
赵雪衷气的牙痒痒:“那你倒是留给我动手啊,你手脚倒是快!”
赵雪漾和赵雪霖相视一笑,跟着二哥进门。
赵雪熙和赵雪雅一边埋怨自家二哥,也只得紧紧跟着。
大嫂子嗔怪的推了赵雪衷一把,一家子也赶紧跟上。
下人早在大堂里放置了火盆,虽说已经开春了,但是赵雪歌受不得寒,所以整个大堂烧的暖和无比。
赵雪诚轻轻的把妹妹放在铺了厚厚虎皮的大椅上,赵雪歌刚坐稳,手里就被塞了个手炉。
赵雪歌咳嗽了一声,对着一脸关切的二嫂笑笑:“二嫂,雪歌已然无事,只是偶尔咳嗽罢了!”
“你本来身体就不好!”夫人也一脸心疼。
赵雪歌的母亲是赵老将军最小的一个小妾,是她在当年赵老将军打仗的时候把还剩一口气的赵老将军从尸堆里拖出来又救活的。
赵雪歌的母亲那年在怀着赵雪歌的那一年因为陪赵老将军看雪景的时候滑了一跤,所以赵雪歌不足月就出生了,大人没保住。
所以赵雪歌从小就是在赵家人的溺爱中长大的。
她因为不足月所以身体一直不好,却继承了她母亲的聪慧,饱读诗书,赵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她。
现在这个赵家最受宠的小小姐回来了,全家却集体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赵雪歌咳了一下:“今天我去跟皇上说了实情,皇上大概会派人查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皇上今天的态度还是说明了他至少不会迁怒到赵家头上。”她又咳了一下,“而我,活罪虽不能逃,但死罪应可以免。”
看到全家人都吁了口气,赵雪歌拿着手绢掩住嘴:“对了,爹,刚刚你是不是哭过了?”
赵老将军立刻也剧烈的咳嗽起来。
赵雪歌回到赵府都呆了好几天,皇上那边还是没什么动静,宫里也一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这天赵雪***看小妹,见她每日只是在书房看书,心生爱怜,决定带她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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