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人一样拿着“话筒”滔滔不绝。
阿诚吓的浑身冒汗,有心要逃。但话筒被人死死握住,一时竟然挣脱不得,只能惊恐的喊着:“卧槽——!卧槽——!卧——”
乍然,一切再度安静。
然后又切换回了正常世界。
“欸?诚哥,你这什么情况啊?”有人对着阿诚嘲笑道:“听说诚哥的大话筒很威武,今天见到露露却只剩下一个小棒棒糖,是不是不给露露面子啊?”
阿诚哪里还顾得上话筒和棒棒糖的问题,他看着这些人,原本很熟悉的酒肉朋友,现在一下子变得极端陌生。变幻的灯光下,这些人就好像是披着人皮的妖魔一样,让阿诚不寒而栗。
“我、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我、我要去看医生……”阿诚强笑着,编了个借口推开人群准备走。
“原来诚哥喜欢这个调调啊,那容易,正好我们准备了。来吧姑娘们,上好戏!”有人一声招呼,立刻有好几个社团女身穿所谓的“护士装”一拥而上,再度把阿诚淹没。
阿诚吓的魂不附体,挣扎着准备走:“不——!不——!我——”
乍然,声音又停了。
就在阿诚面前十公分的位置,那个浓妆艳抹的“护士”维持着撩人的姿势,人却已经开始自说自话。
原本柔软的娇躯,现在像钢铁一样生硬。阿诚挣脱不出,被动的去聆听那个“护士”的话。
从成年说道青少年,上学时的烦闷,学不会的苦恼,被家长管制的不忿,贪玩爱混抽烟吸毒盗窃的刺激,离家出走的洋洋自得,所有这些全部以最浓缩的语言、最真切的感情,不断向外倾诉。
那倾诉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上一句没完全说完,下一句就已经挤出了口腔。而且还有些过于跳跃,刚说完十六岁流产,一眨眼就说到了十二岁留级。
就好像是有什么,正在将他们所期待的、所痛苦的、所得意的、所后悔的、所有宝贵的回忆和真挚的感情,全都从心底硬压出来似的。
又像是这些人自知时日无多,本能性的开始倾泻自己、宣泄自己,拼命找寻着自己存在过的一丝痕迹。就像是,把临死前的“走马灯”,用语言的方式说出来一样。
乍然,暂停,然后恢复如初。
灯红酒绿中,阿诚被女人埋了起来,他却已经没有半点力气挣扎。他气喘喘的恢复着体力,认真的思考着脱身离去的方法。
“幸好这些家伙鬼上身的时间不长,一次也就大概两分钟。我计个时,然后看准机会逃出去!”阿诚努力抬起手,准备用手表计时。
但就在看到手表的一瞬间,阿诚的表情猛然一僵。
“这个时间……不对吧……”阿诚不可置信的看着表盘,双目圆瞪满眼血丝:“我、我进门的时候明明是七点,一共也只过了十几分钟,但、但——”
表盘上的时间赫然是晚上十点。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已经十点了!时间去哪了!”阿诚简直要疯了。
乍然,暂停,倾诉再度开始。
而在别人开始倾诉一分钟后,阿诚也像是被摁下了暂停按钮一样,开始滔滔不绝地倾诉着。
表针跳动,时间没有消失。
阿诚,只是比别人晚切换一分钟,早醒来一分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