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得厉害,圣寿酒宴上还杀了一个言官呢。
咱家的果子献上去,正巧驳斥了那些皇家不仁得上天降罪的谣言。皇上龙颜大悦,最后免了受灾四州的税粮,甚至还赏了我们书院一块匾额呢。但皇上没说要各州府赈济逃荒过来的流民,这些流民如今也不可能再赶回老家去,只能等到明年春天。这一冬就不知道要怎么熬过去呢?”
张管事也是叹气说道“只是一墙之隔,墙内就是夜夜笙歌,墙外却啼哭不止。真是…”
董蓉想起这几日常见到的那些进山寻野物果腹的流民,也是皱了眉头。她扫了一眼桌上厚厚的银票,犹豫了好半晌就道“咱家得了这笔重金,说起来也是占了天灾的气运。老话说,偶得横财必分其一,就是怕福祸相依,福气太过反倒招来祸患。所以,若是你们都赞同的话,就从这银子里拿出两千两救济流民吧。”
“真的?姐要救济流民?”董平惊喜的挺直了腰背,欢声应道“那我明日就去买粮食,搭棚子熬粥…”
“慢着,你急什么?”董蓉瞪了弟弟一眼,嗔怪道“官府和城里那些富户都没动静,咱家一个小小的农户突然开设粥棚,岂不是太招眼了。”
“那怎么办啊?难道要给流民们分铜钱?”董平也没了主意,皱眉问道。
董蓉也不应声,只是笑眯眯望向张管事。
张管事赶忙放下手里的茶碗,方才董蓉当着他的面讨论如何hua用银钱,甚至还问询他的意见,这显见是没把他当外人。他这心里正热乎呢,听得这话脑子就急速转了起来,斟酌半晌才说道“小的倒是有点儿浅见,不如东家和二公子听听看,如何?”
“张叔有办法尽管说啊。”董平这一月得张管事照顾衣食住行,待他很是亲近信赖。
董蓉也是点头笑道“张叔但说无妨。”
张管事一听东家也改了称呼更是激动,连忙说道“方才我好似听得东家说起要扩建房舍吧,咱们这里冬日虽然天寒,但若是想要动土也不算太难,顶多多出些力气罢了。城外流民里不乏身强力壮之人,不如东家以招工建房的名义把人聚过来,然后发放吃食顶工钱,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办法好”董蓉原本心里只想出个模糊的轮廓,听得张管事说得这般明白透彻,于是开口赞道“还是张叔处事圆融,这般就算有些扎眼也不会太过。家里扩建房舍要上山砍木材、凿石头,山下还要再建几座草亭,三间养鸡房子,活计倒是不少。若是安排的好,足够抻到开春儿了。”
董平这会儿也静下心来了,开口附和道“咱们还不知道流民具体有多少人,家里粮食也要归拢一下,还有流民招来要住在哪里?”
董蓉拍拍弟弟的肩膀,赞道“还是平哥儿想的仔细,以后凡事这样三思后行,你就是走到天边姐姐也不用惦记了。”
董平得了夸赞更加有了底气,伸手拿起纸笔开始统计起家里的存粮。张管事见此就起身告辞,董蓉留他在山上吃了午饭再走,他却笑言要去看看城外流民的人数,外加打听城中粮价几何。
董蓉见此就把前几日做好的糖酥饼捡了几个,留给他路上垫垫肚子。张管事躬身谢了就往外走,待得路过傻柱身前时,他下意识的弯腰放慢了脚步。
傻柱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低声说道“辛苦了。”
“啊,不辛苦,不辛苦!”张管事喜得脸孔通红,连连行礼之后倒退着出了门。
董蓉姐弟闻声扭头瞧了一眼就继续低头忙碌起来,傻柱不知想起了什么,沉着脸坐了半晌才出门喊了冻得鼻涕横流的喜子一起去了灶间。一碗粳米半锅水熬得熟烂,又在坛子里夹出两碗蒜茄子和咸黄瓜,加上半簸箩糖酥饼,一家人的午饭就算做好了。
董蓉姐弟把需要张罗采买的用物列了出来,又去藏窖看了看存下的粮食和大堆红薯,心里这才勉强算有些底气。待得回到屋里正好见到桌上摆了热气腾腾的饭菜,董蓉一拍脑门儿懊恼道“只顾着忙了,倒是忘记做些好菜给你们接风了。”
董平一边动手盛粥一边笑道“我还有几日假呢,也不是立刻就回书院去,姐姐明日再下厨也来得及。不过我要吃水煮鱼,大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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