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怎能放心的下。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想来想去都是那天苗萝跑来跟师父说断绝师徒的画面。
那天本来气氛很好,是师父的生辰,他和两个师兄费尽心思给师父坐了一桌子的采,三个厨艺不怎么好的男人,硬是练了一道师父爱吃的菜肴。
忙碌了一个上午,当饭菜摆上桌子,请了师父上座,那时候苗萝一直往外跑,哪怕是师父的生辰都没有提前回来。
他清楚的记得苗萝匆匆忙忙进门,然后看到一桌菜呆愣的样子,她还问什么时候请了大厨。
师父看见最疼爱的徒弟急急忙忙的模样,应该是认为这个徒弟是从急着赶回来跟他一起过生辰的。
然而脸上的笑容刚扬起还没有说话,苗萝就站在他们面前说,师父我们断绝师徒关系吧。
他们没有记住当时内心的那种震撼,却记得师父迅速冷却下去的笑脸,因为他们谁都没有开过这样的玩笑,也从来拿断绝师徒的话来开玩笑。
后面的事,他就不想再回忆了,他们最终还是没有留住苗萝。更准确的说不知道该怎么留住一个坚决要离开的苗萝。一个拿死威胁他们的苗萝,一个把师父气倒下也没有留下来的苗萝。
苗大师沉默着,突然说道:“师父,就这样算了吧。”
刘太医口中重复着的算了吧,为什么要算了?他有些失望的看着苗大师道:“那是你唯一的师姐,你就不曾感到愤怒吗?”
苗大师被他师父眼中的失望刺到,他和瘦子胖子一样,从小就没有亲人,师父就是他们最亲的人,哪怕一晃二三十年过去了,他们还是把师父当做父亲,有着心里最重的分量。
苗大师不敢看他师父,那种失望的目光他不想承受,又倔强的说道:“师父忘了七年前苗萝离开那天跟我们说过的话吗?她跟我们断绝关系了,离开了,她不是我师姐。”
刘太医被一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不满的。
苗大师隐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似乎有停不下来的趋势。
他这一咳,刘太医就有些后悔了,赶紧给他喂了颗药道:“怪为师,你身子未好还跟着你说这些事,你莫多想好好休息,等你两个师兄回来了,非的好好训一顿不可。”
苗大师确实累了,点了点头没有再说算了吧三个字。
再说,等着回来被师父训的瘦子和胖子正在山里头浪荡。
他们手中各拿着一个牛皮地图,上面标记着几个红色的点点,胖子跟在瘦子身后,好不容易穿过那段长得跟他们一样高的草丛,正站在一块空地上举着地图看,“瘦子,你说这个地图画对了么?”
他们都是死活不会承认自己走错的事,所以才将一切错归咎在地图上。
瘦子想起那个小贩诚恳的眼神,有些不确定的盯着地图道:“应该没有人敢骗我们俩才对,谁嫌自己活的不耐烦了?”
这话胖子觉得有道理,看他们两个这么凶神恶煞的,谁还敢欺骗他们?那这个地图标药材倒是在哪?
瘦子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手上的地图,其实不是很确定是不是这个方向!
两人又继续往前走,从山里的鸟叫声来看,这片林子还不算死寂,应该算不上很危险。
就是树未免长得太好了些,即使是冬天这叶子多的能遮住光线。地上的草长的能埋尸体。
胖子和瘦子的体质特殊,那些蛇虫蚂蚁看到他们就多开来,但是这么走也是会累的。
当他们又回到那个挡住前方的草丛时,胖子忍不住暴怒的说一句粗口,“师兄!我们不会被耍了又迷路了吧!”
情急之下,胖子喊了瘦子师兄。
瘦子也是一脸不满的低头盯着地图,他的脾气一向不好,那仅限于平时,一旦遇到正事的时候,又只剩下他和胖子的时候,断然不会耍脾气。
他实在看不出地图有什么错误,又抬头看了看又昏暗不少的天色,暗道这座大山倒是挺邪乎的。之前刚进山的时候还能看见一些人走过的痕迹,网里走一些就什么都看不见人迹了。
他不回答胖子的话,胖子又嚷嚷起来,“师兄你看!我的寻路虫都被绕晕回来了!”
瘦子回头去看地下的蛊虫,寻路蛊找不到方向的时候就会回到主人身边紧紧跟着。
他不耐的看了看眼前的草丛,明显没有他们之前扒拉过的痕迹。瘦子放下地图道:“这个草丛不是我么你刚才走过的,管他是什么路,一条路走到底,总能找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