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但是这两个却是母子,需要我报道一下,能够唤起读者们的同情心之类的。我问冉记者,所以你们的消息渠道其实就是警方对吧?冉记者说是的。我说那好,那打扰您休息了。当我正打算挂上电话的时候,冉记者却突然对我说,你们家属这段日子肯定很辛苦,请你们也要节哀。
我想我得说,虽然我并不是家属,虽然我只是以欺骗的方式套取我想要的信息而已,但是冉记者这番对陌生人的安慰,却让我觉得心里挺温暖的。于是我又跟他多说了几句,我问他,当时在现场的时候,你曾经给那个男人拍过照片,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下,那个男人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精神状态?冉记者回想了一下后告诉我,他是挺崩溃的,看得出好几天都没休息好了。而且似乎是很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在情人节当天和女朋友吵架,但是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呢,你的悔意究竟还能不能找到你需要忏悔的人呢。冉记者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叹了口气说,这种关系的情侣,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感情本身虽然是真挚的,没什么不对,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来说,能负责的时候选择了逃避,到后来却变相害死了两个人,甚至还有一个小孩,他自己的小孩。
我很庆幸我跟冉记者多聊了几句,从他最后这句话来看,似乎信息量还有点大。因为我冒充的是死者家属,家属对于这些事情应当是了解的,我如果发问的话就等于是露馅了。于是在谢谢了冉记者的关心之后,我挂上了电话。开始琢磨他的这句话。
此刻如果我要找到那个男人的话其实是很容易的,我只需要明天一早老冯上班以后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帮忙调取一下我目前所在的这个区,精确到某一天的报警电话,再筛查下报警的内容记录,很快就能够找到那个男人的电话。因为在警局有人命案子的相关人,是被警方要求三年内随时要配合调查的,就算是换了号码,也必须要告诉警方。所以掌握了号码,怎么把那个男人约出来,方式大概就有一万多种了。
不过我分析冉记者的那番话,他说“这种关系的情侣,本身是个错误”,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他们的情侣关系其实不是常态的,于是我推测大概是这对男女某一方是有家庭的。目前看来应该是那个男人有家才对。女人抱着孩子一起死,本来不关孩子什么事,她大可以把孩子送到福利院或者哪儿都行,完全不必拉着孩子一起送死,冉记者说那个孩子是那个男人的,这才让我解开了疑惑,女人决定自杀的时候一定是满怀愤恨,她能够想到的任何一种让这个男人痛苦的方式都不会放过,其中肯定就包括了夺走他的孩子。
我在想大概愤怒真的会让一个人丧失理智,简单梳理了一下,得到一个基本的关系图:男人在外边偷腥,这个女人却爱上了这个男人,若非如此的话,不会为了他生孩子,为了他去自杀的。两人有一个孩子,男人大概对女人也是有爱的,不过没那么深罢了。
正如冉记者说的那样,这样的感情原本是一段畸形的感情,但是我们无论谁都没有资格去以道德的角度审判别人,即便我自己本身很鄙视这样的人。看了看时间,我决定还是现在就给老冯打电话,他们当警察的,有时候日夜颠倒,而且老冯一向也没有睡觉关手机的习惯。打给老冯后,他果然已经准备睡觉了,我把我需要从他那里得到的帮助简略的给他说了一下,让他明天一早就帮我查查,老冯却说不用了,这就可以马上查,只要登录它们自己的内网即可。如果现在查当然是最好,不过查了我今天也干不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后老冯发来了信息,信息上有两个电话号码,老冯说其中一个是当初报警的时候打的,后来换过,你都打打试试就知道了。给老冯回了谢谢的信息后,我和胡宗仁就站起身来带着李先生一起走了出去,临走前我们吹灭了放映厅门口的蜡烛,并且由胡宗仁亲自贴上一张符作为封条,以确保这一夜屋里的两个鬼魂不会跑出来。
我们告诉李先生,明天一早先去找到那个男人后再过来。胡宗仁安慰他说反正你们也关门这么长时间了,不差这一天两天。李先生有些尴尬的笑笑,于是当晚,我们各自回去休息。胡宗仁隔得近,我也懒得在他身上浪费汽油,于是独自开车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一看,竟然是冉记者给我回拨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