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体力似乎用不完的人。于是我正打算调侃他几句,说你昨晚干什么坏事了体力这么不支,却在话就要问出口的时候,我看到了胡宗仁正在微微颤抖的左手。
胡宗仁大概是察觉到我注意到了他的手,于是他下意识的把手揣进了裤兜里,然后对我说,现在这家伙已经制住了,安静下来了,咱们接下来要不要问问话?胡宗仁从进了病房开始,就变得有点不正常,脾气开始有点火爆起来。这让我不得不有些紧张,但是我看他这么不耐烦,于是回答他说,当然要问问话,问问他关于帽子的事。
胡宗仁又站到床边,开始重复先前反复划动的姿势,一边划,一边对那个男人问道,你脚什么名字?那个人起初不回答,表情开始变得怪异,并且翻白眼。这是鬼魂在和胡宗仁对抗的表现了,于是胡宗仁把划动的速度加快后,男人开始出现那种非常痛苦狰狞的表情,连额头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那个女人又在边上着急的问我们在干什么,我赶紧跟她解释说,你丈夫身体里的那个鬼魂,现在我们要先问清楚它的身份来历后,再把它赶出你丈夫的身体,你就别在这儿捣乱了。我说话竟然也开始变得有点不耐烦,不过我并不知道是为什么。胡宗仁的速度越来越快,看上去划动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很快那个男人变得有些受不了了,用那种有重叠的嗓音说道,我是某某某!我是某某某!胡宗仁又继续问,你为什么缠住人?鬼魂依旧在起初不肯回答,但是胡宗仁这种近乎于变态的虐待后,它还是回答说,我要找我的帽子,我的帽子不见了!胡宗仁问他,你找帽子你为什么占据了别人的身体?它回答说,是因为自己的帽子,就是这个男人卖给了自己!快放了我!放了我!
听到他这么说,胡宗仁停下了动作,那个男人也回复了先前垂头的姿势,只不过肩膀在开始颤抖,嘴巴里发出那种不断呻吟的喉音,我分不出它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胡宗仁背靠在墙上,有些喘气的问那个女人说,他说是你丈夫卖给他的,你丈夫早前是不是做过一段时间的买卖?你知道是卖什么的吗?女人有些惊魂未定的说,他丈夫几年前跟几个朋友合伙,在重庆大足县开了一间厂,厂里的主要业务就是做一些寿被,寿衣,寿袍之类的东西。胡宗仁指了指我说,那就是了,这家伙当初死后穿的寿衣,就一定是你丈夫他们生产的。
女人说,可是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自己丈夫没干多久就和几个朋友分开了,也没因为这个赚到什么钱。我提醒胡宗仁说,她说得对,这个理由太过于牵强了,没理由是卖了东西给人家,人家东西不见了还来找我吧。说完这句话后,我看胡宗仁好像累得很,于是我对他说你先坐下,不要着急,剩下的我来,你先歇会。
胡宗仁点点头,一边坐下一边骂骂咧咧的说,这里头空气不好,搞得我好不舒服。我当然知道这是他的借口,我只是没有戳穿他,为了让他稍微安静一下,我找了个话题问他,顺便也让他冷静冷静。我问胡宗仁那个背上的朱砂符是怎么回事,胡宗仁跟我说,鬼上身的人通常体表会发热,朱砂本来又是属火的,自己画符的确是为了和墙壁上的那道符阴阳相调,呈两个极端锁住鬼魂。朱砂符画在男人原本就滚烫的身体上,这种接触的过程对于它来说,笔锋反而是冰凉的。鬼魂本属阴,阴气在某种角度来说和寒气是一样的,这就是为什么鬼魂出现在周围的时候,会阴冷阴冷的。而这两者只是一个开头,自己喷水只是为了把整个后背打湿,冒起的蒸汽完全是因为水温和体温相差太大造成的,正常人如果体表热到这种程度,恐怕也是离死不远了。而把米打在背上的用意和起初布下米阵是差不多的,人有七窍,七窍中又分上窍和下窍,所谓的下窍,就指的是肛门。胡宗仁告诉我,这就是为什么他要等到朱砂墨流淌到男人的尾椎后再撒米的原因,这一层覆盖在皮肤和水份上面的米粒,好像是一种封印一样,封住男人的下窍。
我问胡宗仁,那上窍怎么办,鼻子嘴巴这些你也没封啊,胡宗仁指了指墙上的符说,这道符管着呢,我的目的就是要把鬼魂逼得如果离开这个男人的身体,就只能从上窍出来,而他刚才的那声大叫,有出声的时候,就表示鬼魂还在体内,它一直在顽抗。我点点头,问胡宗仁那你摸他脑袋是什么意思?
胡宗仁说,你看到我当时捏了剑诀吗?那是在剖开它的脑袋,让它有个缝好出来。胡宗仁依旧喘着气,甚至开始冒起了汗珠。我看了一眼他的左手,然后很认真的问他,你的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