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这个时间段黄婆婆走阴,根据以往我的观测,是成功率最高的。具体是因为什么我说不上来。胡宗仁给画了道符,把袋子里的鬼魂关联到符上,因为当时不知道那个鬼魂的生辰八字,更没有属于她身体的一部分东西,所以除了那道符以外,胡宗仁还得把自己的袋子给留下,等于说,是让黄婆婆自己亲自问那个鬼魂了。黄婆婆依旧问卦后,就阴了过去。忙活了很久我和胡宗仁都没吃饭,于是就拜托付韵妮和彩姐在边上守着黄婆婆,毕竟她一把岁数了。我则跟胡宗仁到外边找东西吃。等到我们吃完回来的时候,黄婆婆也正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喝茶。付韵妮在一边给黄婆婆按着肩膀替她放松。见我们回来了,黄婆婆冲我们招招手,说这回你们要出一趟远门哦。我其实早在那个男人口述说是外地口音的时候,心里就知道估计这趟腿儿看来是不得不跑了。于是我问黄婆婆,是哪儿啊?黄婆婆说,是陕西的。黄婆婆说,这个鬼魂是个7岁的小姑娘,死了之后一直走不成,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因为她是横穿铁路的时候被撞死的,首先不是死得其所,其次是死于非命,再者年纪太小,这叫夭折。夭折的孩子是要修炼的,在她看来,这种孩子是属于前世投胎的时候,还没准备好,所以才长不大。其二一个原因就比较关键了。黄婆婆说,因为这个小女孩,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爹妈是谁。我问黄婆婆那是什么意思?黄婆婆说,每个人都是有父母的,但这个孩子有父母但却不知道是谁,也就是说活着的时候是个孤儿,死后也是个野鬼。这种就特别不利于超度了。胡宗仁也插嘴说,可是不对呀,这个小女孩当时附身在别人身上的时候,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她家住在哪儿哪儿,要人送她回家呀,怎么会还是个孤儿?黄婆婆说,这个孩子是让人从陕西给带过来的,跟着一对陕西老人一起生活。从小到大,都一直流窜在川陕鄂等地,老人把这小姑娘,当成是一个骗钱的工具了。我问黄婆婆,怎么骗钱?黄婆婆说,说什么孙女快死了啊,或者说凑路费等等,每天骗个几十上百块,这一年下来,都能挣到不少钱了,再加上是外乡人,又是老人和孩子,就算是有人觉得他们是骗子,一般也就远远躲开了,不会故意去为难。黄婆婆说,小姑娘的阴人告诉她,自己每年都跟着“爷爷奶奶”在各地游荡行骗,当然她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在骗人。每年都是在过年的时候,才跟着爷爷奶奶一起回陕西的家里,她说虽然知道爷爷奶奶不是亲生的,但是对她还是挺好的。黄婆婆接着说,是在今年年初的时候,爷爷奶奶带着她回家过年,但中途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奶奶就动手打了她一巴掌,这让她很委屈,因为村子里有一条铁路,常常有些拉煤或者货运的慢车从村子里经过,于是她就在挨打的当天傍晚爬了火车。在车厢与车厢的连接处挂了好几个小时,才到了一个小站。她趁着安全员检查的时候,偷偷溜了下来,铁路上的夜晚黑漆漆的,她就沿着铁路一直朝前走,作为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火车来了要躲开这种简单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只是当那列火车来的时候,她又冷又饿,想跑却脚软,加上火车的轰鸣声和汽笛声太吓人,一下就把小姑娘给吓焉了。火车在夜晚能见度本来也不高,所以意识到铁轨上有个孩子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紧急制动了。没办法,这孩子的生命就这么没了。黄婆婆说完以后大家都没说话,其实作为我个人而言,我对于孩子受苦受难的事情一直是非常抵触的,我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孩子吃苦。但是我也深知每个人的轨迹不可能是完全幸福的。这个小女孩是孤儿,这是不幸。但是她被两个陌生的老人收养,不至于饿死冻死,这是幸运。收养她的老人,竟然让她成为了自己行骗的工具,这是不幸,而每当过年的时候,还是会带着孩子一起回家过年,就好像一家人,这又是幸运的。但孩子离家出走,扒火车,然后被撞死,这依旧是不幸的。想到这些的时候,一时之间我竟然发现自己不知该说什么好。若是在以往遇到这个小女孩,也许我和胡宗仁会选择用我们一贯的方式,本着对生命的尊重,送走了便是,但为什么却对这个小姑娘的感觉如此不同呢。胡宗仁看看我,做了一个抽烟的姿势。于是我扔给他,他点烟,看上去心情也不大好。他抽了几口后问黄婆婆,所以这小姑娘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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