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展角。腰带则是素银的,也很是漂亮。
董策杀了一个白甲,三个真鞑子,两个假鞑子,按理说一共应该有二百九十两赏银,但是拿到手的,却是只有二百两。至于为什么,董策连问都懒得问,不消说,定然是被各级管理给层层扣下了。连有功将士的赏银他们都敢扣去三成,可见大明朝现在已经朽烂.成什么样子!
四锭五十两重的大银,都是上好的雪花银,银质细腻,成色极佳。
其它个人也都是官衣、官印,赏银一应俱全,一个个都是极为的兴奋,把这些东西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就是看不够。
侯家伟也不催促,在一边儿笑吟吟的瞧着。
正事儿办完,东西拿了,又过了一会儿,董策等人便是告辞。
侯家伟还很是客气,直送出了大门以外,还拉着董策的手说了好一会儿话,董策再三告辞之下,方才放他走。
看着董策等人翻身上马,扬长而去,侯家伟的笑容刷的便是消失,眼中的刻毒再也遮掩不住。他招招手,家丁首领侯江赶紧快步过来,侯家伟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侯江心领神会,点点头,也是上了一骑快马,飞奔从西门出城而去。
“老弟,要小心侯家伟。”几人策马缓缓行走在街面上,结伴回十里铺。
许如桀凑到董策边儿上,压低了声音道。
他和侯家伟本就是很过不去的,董策拒绝了侯家伟的招揽,无形中两人的关系就更是亲近了不少,许如桀现在对他,仿若真是那几十年的老兄弟一般。
他已经是把董策看成了一个可以拉拢,且颇具影响力的中间力量。
董策缓缓点头,长长的吁了口气,忽然道:“这位守备大人,别的不说,心机当然是极深的。”
“多少人便死在他的这副笑脸下面!”许如桀冷哼一声,拣着侯家伟的腌臜事儿说了不少,众人一听,都是心里咂舌。着实是没有想到,这位堂堂的守备大人,背地里竟是无恶不作,简直比建奴还狠。
许如桀低声道:“老弟,你得小心啊,这侯家伟如此睚眦必报的性子,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你去,说不得背地里有多少阴毒的法子。这些日子,若是无事,你便别出来了,就在墩堡里呆着。不过你放心,令堂和弟妹在十里铺呆着,绝对是稳如泰山,你老哥哥我的地盘儿,他还没胆子染指!”
“有大哥这句话在,弟弟便放心了。”董策点点头,忽的爽朗一笑:“和这厮闹砸了,我最可惜那三坛上好的汾酒!这腌臜厮,一听我不当他的官儿,立马儿装作把这事儿给忘了!真他奶奶地!”
众人听了,都是轰然而笑,因为侯家伟这事儿而变得阴霾的内心都开朗了不少。
但是董策却是不像他表现的这般轻松,无论如何,开罪上官都是一件极为不明智的事情。侯家伟这个守备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掌控着镇羌堡的一切,而自己只要一日在此,他对付自己便都是容易的紧,无论是明里暗里的手段,都是够自己喝一壶的!
做了别人的下官,还想如何?
但是董策不后悔!大丈夫行走世间,总要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若不然的话,和畜生何异?
到了城门口,董策打眼儿一瞧,还是那贺正明在值守,两人目光相对,微微点头算是致意了。
正待打马回十里铺,忽的右手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那边可是董策董将军?”
董策一怔,顺着声音看去,便瞧见城门口右手边停着一辆马车,已经是很陈旧的,车辕都有些发黑。这会儿那车辕上坐着一个老头儿,大约五十来岁的年纪,穿着朴素的青布衣服,头发半黑半边了,佝偻着腰,看上去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在他旁边,还有一个高壮的汉子,看那样子是个马夫的打扮,不过头上戴着斗笠,压的低低的,看不清面目。方才那声音,就是这老头儿发出来的。
董策策马向前,笑道:“老人家,在下便是董策,不过可不敢称将军二字。”
那老头儿抬起眼来看了董策一眼,一双浑浊的老眼中却是瞬间精光四射,让董策心里头不由得一突。不过那光芒接着就黯淡下来,以至于让董策都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错觉了。老头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保养得很不错的白牙:“是你没错儿了,请跟老朽走一趟吧!我家老爷要见你。”
董策心里一颤,小心翼翼道:“请问令主上是?”
老头儿腰板儿瞬间挺直了,整个人的气势顿时是为之一变,变得很有威势:“冀北兵备道,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