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王在砚台上舔了舔笔,道:“说说看。”
“方才柳尚书好似发疯一般,在吏部衙门前不远处,众目睽睽之下,承认是自己杀了钱梓彤,并且将罪名放在了杨阁老之女杨紫鸢身上。”
燕王停下笔来,皱眉道:“怎么回事?”
“当时我恰好陪同神使大人逛街,看到这一幕,在柳尚书面前,我看到了钱梓彤。”秦脂生怕燕王不知道钱梓彤是谁似的,还解释了一句,“就是柳尚书日前死去的妾室。”
燕王眯着眼,“魂魄?”
“是。”秦脂神色淡淡地道:“钱梓彤是被柳尚书活活掐死的,怨气深重,已经成了厉鬼,对柳大人步步紧逼,柳大人在慌张之下,吐露出实情。”
“只是钱梓彤魂魄自己的作为,不会是有人在催化或是撺掇她去害柳尚书的?”燕王提出一个可能,总觉得这件事里面有猫腻。
秦脂却道:“不是,当时并无他人在场,连同殿下怀疑的秦瑟,这两日都在家里,并未出入,连杨家都没再过去,我观四周,并无玄门或会巫术的人,四周都是普通百姓,对此议论纷纷。”
“也就是说,柳非元那个蠢货下得了手去害人,结果被钱梓彤的魂魄,吓得魂不附体,什么都说了?还给杨家洗干净了脏水?”燕王放下笔来。
秦脂没什么表情,“暂时是这样。”
“呵。”燕王冷笑一声,“那倒是巧合了,杨阁老什么都没做,就解决了柳尚书给自己家带来的麻烦,现在反倒要感谢钱梓彤那个跟自己女儿抢男人的女人吗?”
秦脂没说话。
燕王看着那一幅字,将其卷起来,扔在旁边的纸篓里,道:“继续去查,纵然秦瑟这几天没出门,但我不相信太子那边跟这件事毫无关系,他背后一定有个人,擅长此术,说不定当日害了纤云郡主的人,也跟太子背后那人脱不开关系,去查查看太子最近和什么人有过往来,顺着一个个给我查清楚。”
燕王这几日反复想过,倘若不是秦瑟,那太子殿下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
关于纤云郡主的案子,他也想了很久。
若是太子背后的人,害了纤云郡主,那这件事就可以说得通了。
毕竟,北宁郡主若是被纤云郡主的案子缠上身,背定了这个罪名,他和长公主的联盟便将不复存在,长公主府和中山王府甚至会反目成仇,两个人相斗不止,自然也顾不上他。
若是他失去长公主和中山王府的帮助,自然无力争夺皇位。
再结合这件事,发生在林兰道事件之后,燕王更确定,这应该是太子为了报复他,让人偷偷做下来的。
秦脂没想到,燕王在心里都为她所做的事情,找好了替罪羊,甚至为替罪羊都找好了动手的动机。
不过燕王这一番想象,明显将秦瑟剥离在外。
秦脂倒是挺满意这一点的,朝燕王颔首道:“殿下说得是,我这就去查。”
燕王沉浸在自己的小算盘里,没有发现秦脂看待自己仿佛柔和了一些,闻言只是摆摆手。
秦脂便走了出去,只留他一个人在金华宫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