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骂我,还是某些事恨我,都可以,但在暖暖面前,我希望您能不要提及。”
“某些事?你知道了?”秦父定定地望着他,溢出来的恨意,让他红了双眼。
“是,我知道了,若是您打我骂我,我毫无怨言,可是暖暖不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很不容易才保住的,您不能把对我的恨,牵连到她身上。”
秦父双眼眯了眯,“你说什么?”
顾向席用最简洁的语言,把秦暖住院的事说了一遍,最后,他开口的语气,比刚才淡上许多,“那时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而您一直恨我们顾家,我不敢在任何事上做赌注,所以才没告诉您。不仅如此,现在暖暖也不知道,那一个月里,其实我签过两次同意她流产的单子。”
“流产?”秦父慌了。
“是。”顾向席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孩子和她选一个的话,我只能选她。”
秦父浑身像是虚脱一般,慢吞吞地走到椅子前坐下,半晌,他抬头,冲着顾向席气咻咻地开口:“我外孙的照片呢?”
顾向席捡起管家落下的两张b超单子,亲手交到他手上。
如愿拿到照片的秦父,迫不急但地看起来,照片上就一团模糊的影,他却好似真的看到小外孙似的,心里暗暗嘀咕,这眉毛,不就是长得像我吗?还有这鼻子,哪里像顾向席了?明明像外公才对!
在房里休息过的秦暖,觉得没什么大碍,坚持要去看看秦父怎么样了,可是等她下楼,客厅里秦父和顾向席两人面对面坐着,脸色都有些发白的他们,谁也没说一句话。
场面说不出的诡异。
而诡异的事情,不仅仅如此。
比如当晚吃饭时,秦父非要跟顾向席喝酒,还拍着他的肩膀,各种夸他的好,等他喝高了,就开始大骂顾向席不是人,后来还是被管家强行带去休息。
又比如第二天一早,吃着早餐的秦暖,左等右等那两人还不过来,才知道他们在健身房里杠上了。年纪大了的秦父,偏要跟顾向席比试,还不许他让着,硬是在跑步机上累到虚脱才肯下来。
又又比如秦父嘴巴上夸着顾向席多好,实际上嫌弃这个嫌弃那个,字里行间都透着对他的不满,却在秦暖问起时,他又打死不承认。
虽说秦父对顾向席的态度到处充满着不对劲,但总算大家一起吃了一个开心的饭,期间也没有出岔子。
等吃过晚饭出来,时间有些晚了,顾夫人和阿雪离开,秦父的脸垮下来,气哼哼地上了车子。
出门时间久,秦暖累了,上车之后眼皮就重得有些撑不起来,连手机来短信都没力气去看,就靠在顾向席肩膀上睡着了。
好在吃饭的酒店跟顾宅不远,没一会儿,车子驶进宅子,顾向席抱着她上楼,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没吵醒她。
没一会儿,管家提着秦暖的包上来,轻声说:“太太包里的手机有电话进来。”
顾向席应了一声,将包拿进去,却没去看手机,结果没几分钟,铃声又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