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一束烟花,轰地一声在他的脑里炸开,然后又有千束万束烟花同时升起、爆炸、落下。
在所有轰炸声结束,周围的细微声音,又好似在这一刹那消失一般,连同他的呼吸、心跳,全部不见,整个世界安静的一塌糊涂。
他维持着僵硬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静了约莫十秒钟,才缓慢地传递到他的大脑。
明知要拒绝,他心底,却还是有着克制不住的惊喜,迅速而猛烈地吞噬他全身。
突然,他闷哼一声,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就看见秦暖像只小狗一样,趴在他身上又咬又啃。
过快的转变,让顾向席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他脖子上留下好几个牙印,他终于没忍住,伸手将秦暖的脑袋推开,问的很无奈:“你在做什么?”
被推开的秦暖,睁着茫然的双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上的牙印。
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的顾向席心都化了,然后,就听她很认真地说:“不对吗?你就是这样做的啊?”
感情她是在学他对她……
顾向席不可置信的一震,随即胸膛处就有一股疼痛传来,他伸出手,紧紧地抱住她。
然而没想到的是,下一瞬,他身上的重量一沉,她的脑袋也随之一歪,靠在他的颈窝处,没了反应。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顾向席搞得人一懵,抱着她身体的手臂,也跟着不知所措的停滞下来。
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他才轻轻地抬手拥着她,充满深情和不舍地,抚摸着她的发丝。
这样也好,至少没有酿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夏天太阳出的早,等顾向席把秦暖抱进卧房放到床上,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
她身上的衣服被他撕碎,已经穿不了,他给她重新换上一件,又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给脚上的伤口上了药,最后收拾好客厅的杂乱,这才退出房子,离开。
这一觉,秦暖睡到中午十二点才醒。
睁开眼,她的头还有些昏沉沉的,似是没睡够,朦朦胧胧地转了圈眼珠子,翻了个身,打算闭眼继续睡时,眼角瞟过的陌生环境,让她猛地清醒,下意识就喊出声:“顾向席?”
大概是听到她的声音,外头一阵响动之后,卧房门被推开,有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可进来的人不是顾向席,而是费玲。
秦暖疑惑地望着费玲,想要问“怎么是你”时,她反应过来什么,当即从床上跳起来,边往外跑边问,“他人呢?”
“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了。”
“走了?”冲到客厅的秦暖,蓦地停下来,她望着空荡荡的房子,看了足足三分钟,明知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她还是问了出来,“他联系你时,有说会什么时候回来吗?”
接到顾向席的电话,是在早上六点钟。
费玲看到手机上显示的陌生号码,本是不想接的,可一想到可能是秦暖,便接了起来,她连句“喂”都没说出口,对面的人,就抢先她出了声……
他说,他是顾向席。
听到这三个字的瞬间,费玲当即就呆住了,要不是她熟知他的声音,不然打死都不会信的。
接着顾向席没有给她缓冲的时间,要她带一套换洗衣物,将地址和家门密码报给她后,就直接挂了电话。
直到现在,对顾向席回来的这件事,费玲其实还有点恍惚。
她看着秦暖落寞的背影,摇着头,开口:“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随即,她又奇怪地问,“昨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不是找到他了吗?为什么他又走了?”
“昨晚……”秦暖捂着隐隐泛疼的额头,努力地回想一番,最后失望道,“我……忘了。”
秦暖只记得,昨天晚上遇到安娜,安娜跟她说了顾向席的地址,后来,她找上门也见着他了,他却要他走,再后来,他说出门买药……
再再之后的记忆,秦暖怎么都回想不起来,就好像记忆被砍断,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般,只隐约有个印象,她似乎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