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鑫明打的?手腕的伤,是被镣铐禁锢所造成的?
大抵是那些痕迹太过触目惊心,秦暖没能看下去,正要收回视线,躺在床上挣扎的蒋婉晴,忽然猛地转过头,正对着她的脸,瞪大双眼,叫得声嘶力竭,“救我!救救我!啊!”
惊惧的目光,秦暖太熟悉了,不就是面对着祝鑫明时,她露出的无助和绝望的神情吗?
“医生,病人情绪又失控了!”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秦暖整个人被拽起来,丢到一旁,取而代之的是医生走上前,围在蒋婉晴周围。
密密麻麻的白大褂医生,将病床包围的很结实,秦暖只能隐约看到,有个医生将蒋婉晴禁锢的一只手解开,拿过针筒,对着脉络刺进去。
蒋婉晴的情绪本就不稳定,受到疼痛的刺激,镇定剂的药效不但没用,反而让她挣扎的更加猛烈,连床都剧烈的摇晃起来。
她一边叫,一边大喊:“你不要过来!别脱我衣服……啊!救我啊!”
一句又一句的叫喊声,一句比一句撕心裂肺。
在场有佣人看不下去,掩面哭起来,一位年纪稍长的佣人,扒开医生冲到蒋婉晴身前,流着泪劝慰道:“小姐,他们不是坏人,都是医生,治你的病的……”
发着病的蒋婉晴,连人都不认,哪里能听懂她的话,高亢的尖叫声,在房间里此起彼伏,直到医生第二针镇定剂打下去,挣扎着乱喊乱叫的她,才奄息了下来。
蒋婉晴没了声响,医生散去,留下两名护士,帮她处理完身上的伤口,也匆匆离去。
亲眼见到蒋婉晴发病的模样,秦暖难以控制地回想到视频里发生的一切,受到冲击的她,怔愣地望着床上晕过去的人,好一会儿,她的睫毛轻颤了一下,抬起眸,将视线投向一直一言未发的蒋卫国身上,这才发现,相较于上一次见面,他佝偻的身子,似乎老了一些,不像以前有那股抖擞的精神。
或许是意识到了秦暖的视线,蒋卫国身子轻微晃了晃,只是目光没有从蒋婉晴的脸上离开,他的嘴唇嗫嚅着,发出的声音有些苍老无力:“婉晴发病的样子,你都看到了……”
蒋卫国拇指磨搓着拐杖,吸了口气,又重重地吐出来,“五年的时间里,她发了无数次的病,每一次发病嘴里就喊着这些话。看着唯一的孙女被病痛和伤害折磨着,我不比她好受到哪里去。我对不起她,五年前那晚,是我疏忽了,是我同意她和祝鑫明那个混蛋出去的。如今,我又伤害了她第二次……”
秦暖的手指,渐渐地蜷缩起来,握成了拳头,她是过来找答案的,可是蒋卫国还只字未提,她心中的某种预感,却越来越强烈。
她的眼底泛起了一丝急切,但唇边的话,没能问出来。
蒋卫国的声音还在继续,“五年前婉晴遭受到的事,让蒋家的声誉毁了,可至少,我努力把消息封锁,别人知道婉晴被折磨疯了,却不知道她遭受过什么。但今天,我亲自把视频交出去,婉晴不仅仅是被祝鑫明再虐待一遍,还是在全世界的人面前!”
说到激动处,蒋卫国整个人颤抖起来,他缓慢地转过身,对上秦暖的脸,说的掷地有声:“这下,我不欠顾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