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似的,指了指手上的文件,“顾总就让我复印这个。”
秦暖没有理会他手里的东西,抓着他的肩膀的手,抖得很厉害,“他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里?”
“秦小姐,顾总有交代,我不能透露他的行踪,也不能告诉您任何事情……”黄飞本想干脆一点拒绝她,可他话说到一半,就看到秦暖隔着墨镜的脸,有两行豆大的眼泪,缓缓流下。
他一噎,话就说不出来了,这模样,好像他成了残忍的屠夫,要宰杀一只可怜的小白兔似的。
“好吧……”黄飞做了巨大的决定一般,深吸了口气,凝重道,“秦小姐,其实我不知道顾总去了哪里,如今能知道顾总行踪的,只有钟先生,但是钟先生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会透露的。”
在黄飞话音落下的一瞬,秦暖双手一松,转身就走,“我去找他!”
黄飞不知道她指的“他”是顾向席还是钟叔,他为难地抿了下唇,追上去,“秦小姐,您找谁都没有用!顾总二十分钟之前就开车走了,你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您怎么找?就算钟先生知道,可除了顾总能跟他联系之外,其他人谁也没见过他了。”
是啊……顾向席躲着她,钟叔不理她,连黄飞,都被顾向席要求什么都不能跟她说,就算她去找,又能找谁呢?
秦暖脑子不停地转着,把认识顾向席的人全都想了个遍,都没有想到一个能帮她的人……
最后,她想到了顾宅。
顾向席再躲,总不可能连家都不回吧?
秦暖心底里然升起一丝希望,可是这簇希望的火苗还没有燃烧起来,黄飞的话,就如一盆冷水,无情地浇在她头上。
“还有啊,顾总一个多月没回家了,他现在各地出差,好像有什么活忙不完似的,晚上睡觉都是不定所,要不是今天早就约好的项目,我根本见不着顾总人,可结果,他还是一个人去忙别的事了……”
黄飞每说的一个字,都犹如一把把钝器,狠狠地砸进秦暖的心窝上,她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整个人被抽了力气一般,无力地蹲在地上,眼泪也跟着簌簌落下,“我只是想见他一面,见一面就行……黄飞,我究竟怎么才能找得到他?”
黄飞看着她崩溃的模样,既无措,又无奈,只好道:“秦小姐,姑且不说我不知道顾总的下落,就算我知道,他不见您,不想被您找到,还不让我们多嘴半个字,我告诉您顾总在哪儿,您觉得您能见到他吗?”
蹲在地上的秦暖,流满面的泪,蓦地止住了,她有些茫然,又有些无助。
他真想躲,能得知他的下落又如何,她是没法见到的……
就像是现在,她知道顾向席九点钟要外出,等了一小时的她,连他的影子都没见着……
秦暖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哭的太厉害的缘故,她重重地打了个哭嗝,然后带着哭腔的嗓音里,染了一抹似有似无的请求,“我不见他,我不见他了……黄飞,你能不能去告诉他,我可以不找他,也可以不见他,但是他能不能给我打个电话,我只想问他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