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佣人没胆量去捡东西,但更没胆量让安娜在外头淋雨,当即有佣人跑去拿了伞,打算送出去,她还未走出玄关,身后就有人比她更快一步,走到玄关的鞋柜前,将上层的女鞋,粗鲁胡乱地丢进袋子里,然后站在门口将袋子一扔,一双双鞋子在半空中飞出,四处散落在下着雨泥泞的院子里。
伴随着安娜在门外“啊”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顾向席眉眼冰冷地环视一圈屋子里的人,最后定格在管家身上,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一点一点的渗透出来,压迫感十足,“谁给你的权利,把这种女人放进来弄脏我的地方,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自作主张!”
实际上从顾向席扔掉安娜的化妆品开始,管家就一直处于懵怔状态。她不知道顾向席说的那句秦暖再也不会回来是什么意思,但安娜的到来,似乎给了她答案……
况且在秦暖离开之时,顾向席没有说一句挽留的话,她理所当然的认为,留下的安娜,会替代掉曾经秦暖在顾宅的地位。
但她怎么也没能想到,顾向席一转头就把安娜的东西都给扔掉了,那副阴冷可怖的神情,就好像……是听了她说安娜扔掉秦暖的东西,所以他要把秦暖遭受到的事,加倍报复在安娜身上,给秦暖出气一样……
管家满腹疑惑,却又哪里敢去问?直到顾向席不留情面的怒骂声,她一愣一愣的缓了好半会儿神,才意识到,安娜哪里能替代掉秦暖的地位,顾向席根本就在讨厌她啊!
管家把头摇地跟拨浪鼓似的,解释道:“少爷,不是我,是钟叔要我们好好招待安娜小姐的……”
“钟叔?你到底把谁当作是付你工资的人?你不会……”顾向席正在气头上,本能地继续骂,忽然想到这些天他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后边那句“打我电话”就收了声。
钟叔做什么都不让他操心,偏偏某些事情转不上弯,大概是不想让他在处理那件事上分心,直接就让管家招待安娜了。
顾向席狠狠地皱了皱眉,又冲着客厅里的人劈头盖脸地骂过去,“往后,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让别人踏进这个家半步,听明白了没有?”
说完,他边往楼上走,边冲着管家丢了句,“让外面那个人给我出去,还有,把她碰过的东西给我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在院子里捡了衣物首饰,打算跑进来避雨的安娜,听到顾向席的话,暴躁地想要去踢门的动作,蓦地停住了。
她怔怔地保持着踢门的姿势,什么叫她这种女人弄脏他的地方?什么叫没他的允许,不能让别人踏进半步?什么叫让外面那个人出去,还要把她碰过的东西打扫一遍?
那么秦暖呢?她就可以随意出入,不会弄脏他的地方?
秦暖不过是被顾向席抛弃的女人,凭什么要有差别待遇?甚至扔她的东西,把她形容得那么不堪?
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在外头淋了雨冻的,安娜浑身一下一下地发抖,她抱着东西将门踹开,想都没多想地扯着嗓门质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