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
“李大人——”
“送周老爷子回去,顺便……把周公子的人给本官带回衙门。”
李大人的心绪虽然乱,但脑子还是清醒的,他担心周老爷子这一回去便早做打算,万一这只老狐狸把儿子连夜送走了怎么办?那他这边岂不是两头难!
闻言,周老爷子面色骤变,显然这李大人心里的天秤已经倾斜向了白大夫那边,那个臭丫头还真是伶牙俐齿,都说她在公主身边当差好些年头,可谁知道那块玉佩是不是她偷来的,看来他得赶紧查查那丫头的底细,否则李大人一旦被她牵着鼻子走,他儿子周会洋怕是就危险了!
回去的一路上,夜煜始终紧握着西门蝶依的手,他的大手很温暖,西门蝶依竟慢慢依恋上了这样的感觉。
“你有心事?”
西门蝶依终究还是问出了口,虽然男人一句话也没说,可是她依然能够感觉到他的异常,从衙门出来一路上,他一句话也没说,深邃如星辰的眸底复杂情愫交替变化,不难看出他有心事。
“蝶依,想你父皇母后他们吗?这些年……就没有想过要回去看他们吗?”
夜煜将她的手握到自己胸口,缓缓停下了步伐。
西门蝶依对视上男人幽黑的瞳仁,水眸闪过一丝复杂,嫣红唇畔漾起丝丝涩意:“若说不想那是假的,只是……我对不起他们,也没脸再见他们。”
夜煜紧了紧她的手,似是要透过掌心将力量传递给她,再问:“如果他们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做?”
西门蝶依彻底的怔愣了,摇摇头:“不可能。锦云镇这样的小地方,他们是不可能会找到这里的。”
“也许吧!”
夜煜冲她一笑,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如果可以,他也愿意陪着她和小心水,一辈子安安静静的呆在锦云镇这样的小地方,享受属于他们的小幸福。
回家的路很短,夜煜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发现已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院门口,他清咳一声显得有些不太自然:“蝶依,谢谢你给我机会……与你和小心水共享天伦之乐,和你们母女一起生活的日子,是我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西门蝶依凝向他,回来的这一路上她都感觉着男人心事重重,难不成是因为今晚她亮出了那块玉佩?锦云镇不过是个小地方,而她现在的身份是侍候过公主的白凝霜,应该不会有人怀疑才是。
更何况,刚才在衙门里她也是一时情急,不希望双方交手,毕竟衙门里的那里差人也都是受命于人,伤了他们她也于心不忍。
“只是突然想告诉你,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才知道,有些话不必藏在心里,因为指不定哪天你就没有机会再说。”
夜煜低沉沙哑的嗓音,在暗夜里更显语重心长,他的话句句发自肺腑,当年他就有一肚子的话还来不及说,一夜之间西门蝶依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男人沙哑的嗓音渗入暗夜,愈发显得忧郁动情,西门蝶依也不禁为之动容,只不过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任性的公主,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也成熟了,宠辱不惊,淡然处之。
“该进屋了,心水醒来若是见不着我,她会害怕的。”
西门蝶依风轻云淡的话峰一转,不想让煽情的气氛愈来愈烈,他们之间虽然捅破了身份这层纸,却还是应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翌日清晨,周家公子投毒一案将公开审讯的消息便传便了大街小巷,老百姓无一不拍手换好,要说到这周家公子,平日就是个纨绔子弟,鱼肉百姓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情都没少干,就连西门蝶依也曾被他骚扰过。
因为这事儿,耿直的阿牛提着菜刀追过他两条街,自打那次以后,周会洋倒是不敢再打西门蝶依的主意,但是却一直耿耿于怀。
夜煜唇角勾扬,意味深长的笑道:“看来那个昏官的脑子清醒了点,想必是被你骂醒的。”
西门蝶依笑而不语,两人中间的小丫头倒是插上了嘴:“我讨厌那个姓周的叔叔,他欺负我娘,还闯门要进我们家……”
闻言,夜煜唇角的笑意瞬间僵滞,那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竟然曾经欺负到他的女人头上,这事儿若不是小心水随口提起,他完全不知情,因为西门蝶依半个字也未曾透露。
“这事儿你为什么没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宰了那小子,用不着等到公审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