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见了这些人也会客客气气的送走。”
王旁沒有说什么,樵夫将柴放到进厨房,殿上灶台烧上好一锅水,舀出來到一个铜壶之中,然后拎着铜壶房间就像进了自己家一样:“这位公子,你要是不嫌这简陋就喝点热水。”
“有劳。”王旁笑了笑,
樵夫忙完拿起盆架上粗布手巾在盆中洗了洗,擦了擦头上的汗,又搭回盆架,王旁心想,难道自己判断错了,手巾是潮的原來是他用的,
擦完汗樵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也坐了下來,跟王旁搭讪着说道:“公子,你就一个人來的吗。”
“哦,我还有随从,去城中买些吃的回來。”
“对,这是对的,您看这王相公,厨房里面什么都沒有,我要知道这个來的时候就给他带了,这不,刚还看有个馍,我就琢磨着晚上将就了,这会儿不知道那个臭小子來过,连馍都沒了……”
房里只有他和王旁两个人,这话说的似乎有点不太妥当:“你看我这人呢,我可不是说公子你啊。”
王旁摇着头笑了笑:“馍是我随从吃了,我们忙着赶路,给他们几个饿坏了,仁兄怎么你怎么称呼,要是不介意的话一会等我随从打了饭菜回來咱们一起用怎么样。”
“这,这怎么好意思,哈哈,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下姓晁,排行老二,大家都叫我晁二。”
“不知道晁兄是王公什么人。”
这人可有点二,刚听他姓晁,王旁吓一跳,真怕这么二的人就是晁盖,不过晁盖是郓城县人,那地方在山东离这可远着呢,
“哎,哪是什么人,都是路人,路人久了就成了友人,我是经常來打柴,王公就贴补我些,顺便让我看山护林,那会儿家有老母,有了王公这贴补总算是给老母送终,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就除了帮着王公看看树林,也就沒什么事了。”
“刚我听晁兄说,准备晚饭吃那馍,那王相公回來吃什么。”
“他啊,,他晚上不回來。”
“不回來。”
“是啊,他看书在定林寺,下榻在谢公墩,人家狡兔三窟,这王公可是五六窟呢。”
王旁心想不如让他带自己去,刚要开口忽听门外说道:“哈哈,这是谁拿我比作兔子啊。”
话音未落,王安石出现在房门外,王旁急忙站起身來,进门的人也愣住了,这人满头白发,下额的胡须全多白了,手中拄着一个拐杖,身形有些苍老,
“爹。”王旁迎上前去,
噗,晁二刚刚喝到口中的一口水顿时喷了出去,这半天了,自己竟然沒问來的人是谁,
“旁儿。”王安石眯着眼,看着王旁,他的手抖着拉住王旁,上下左右的看着,
“晁二,快快帮我掌灯。”
黄昏十分,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晁二忙点上灯,王安石激动的嘴唇都哆嗦了,一时间老泪纵横,
十四年,对于王旁來说失去时间沒法量化,即使在离开京城之前,知道了一些人已经故去,他也不过是一声叹息,但是此刻,老父亲就在自己面前,这感觉不像是见到旧的部下,王旁可以谈笑风生;也不像是见到王石,王旁可以兴奋激动;更不像是见到苏小妹,王旁必须像个回家的男人,
此刻他再也抑制不住,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在自己父母面前自己永远是孩子,可以肆无忌惮的流泪,王旁不由得双膝一弯跪在王安石的面前,这一跪是本能这身体的本性,更是一种愧疚,如果自己不消失十四年,如果自己当年再谨慎些,如果不是自己轻信所谓君不负卿,卿不负君,如果……
太多的如果,不管怎么样,自己再努力些,至少不会让父亲经历这么多艰辛还背负上了历史的罪名,这一刻王旁又心疼,有悔恨,自从回來之后所有的感触都涌上了心头,
父子抱头痛哭,哭自己的经历,更哭失去的亲人王元泽,
男人的哭是极其有感染力的,晁二擦了擦眼泪过來开解到:“你们父子重逢不容易,这是大喜事,好了好了。”
王安石扶着王旁站起身來,王旁搀扶着王安石坐下:“爹,我正想让晁二带我去找您,您就回來了。”
“是啊,王老爷子,您怎么突然回來了。”
王安石说道:“我刚听说,现在整个江宁府上上下下都出动了,清理城的道路,说要净水泼街黄土垫道,还说要宵禁加强戒备,我就琢磨这,这动静不是一般人要來,我就想着回來收拾收拾东西,出去避几天。”
王旁听是这样,松了口气,忽然晁二哎呀一声说道:“坏了,公子,你去买饭菜的随从还不回來,这要赶上关城门可就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