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沈括看了看身边的王旁,这说的本主就在后面听着呢,王旁反而是一脸的好奇,当年的事要说也过去有二十年了,竟然还有人记得,眼看这些人的年龄也都是四五十,老点的有六七十岁想必正是当年受到恩惠的那些人,
那张二哥大声说着:“告诉你们吧,我看啊是薛公显灵了,镇南王死而复生了,而且你们知道不知道,要不是镇南王估计咱们宋军就会被困死在永乐城了。”
“真的假的。”人群中一阵质疑声,
“这我骗你干什么,咱们这次进城一定好好祭拜薛公,保佑王爷能恢复当年的气势,要不然咱们以后的日子会越來越难。”
王旁听了一惊,忙问沈括:“祭拜,薛公。”
沈括一拍脑袋:“哎呀,我都忘记了,今天是薛向的祭日,难怪这么多百姓去鄜城,薛向在此地呆了八年,政绩斐然,而且当年鄜城也是青苗法推行最好的地方,想不到这些,这些都是祭拜薛向的。”
王旁心里一酸,十四年恍然而过,当年自己与薛向也算莫逆之交,薛向善于理财,自己还跟薛向学了不少的东西,甚至均输法也可算是受薛向启发,想到很多人连最后一面都沒见到,都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事,王旁心里愈发的感慨,
沈括也看出了王旁的心思,他劝慰道:“世事难料,贤弟也不必太难过,好在你十四年后回來了而不是一百四十年,要不然你连愚兄恐怕见不到了。”
王旁知道他在宽慰自己:“沈兄不必过虑,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看开了就好,你看前面的人也说了,想必我们这次是薛公庇佑了,呵呵要不我怎么这个时候偏偏出现在西夏呢,走吧,我也去祭拜祭拜。”
说完两个人提快了马速从人群旁穿过,向鄜城赶去,越到城门处行人越多,男女老少挑挑的担担的朝城里走,两个人下了马,走过城门和路人打听着,顺着人们指的路來到薛公祠,
城中不大的祠堂,熙熙攘攘的进出不少人,王旁和沈括下了马,便有随从跟上前來接过马缰栓在路边,迈步进了薛公祠,这是一座不大的院子,正厅里有座薛公像,祠堂之中香火极旺,不少來拜祭的人都燃香祭告,
王旁和沈括也烧了点香,祭拜了一下,听得身边百姓各有吊祭之词:有感谢薛向为官之时为民所做之事;有的叨念若是薛公长生便可如当日一样繁荣;更有的祈愿薛公在天之灵能否让自己亲人重生,
见此情景沈括感慨道:“有的人就能被百姓所爱戴,有的却为千夫指,王爷,你说都是做官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王旁眼前香烟缭绕,他眯着眼叹到:“人固有一死,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沈括回味着王旁的话,淡淡的说道:“当年汉武帝喜怒无常刚愎自用,司马迁在《报任安书》由此一言,可见他为自己遭遇不幸,无以抒发之情,王爷此时有此感慨,莫非也有司马迁之激愤的心情。”
王旁叹了口气,自己无非是想起了《为人民服务》中的一句,想不到沈括竟然引用到了自己身上,要说赵顼虽然不算刚愎自用,也不算喜怒无常,但赵顼的任性自负并非表现出來的,而是一种低调的心机,想到从少年便与赵顼结识,一次一次为他护驾,最后反而被他逼着消失,王旁心中还真多少有些愤慨,
他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怎么敢和司马迁相比,再说我不想也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
两个人说着,互相让着朝薛公祠外走,忽然听到一阵铜锣声,紧接着从外面大大咧咧的进來不少官兵,一边朝里面走一边驱赶着众人,
官兵一边赶着人一边吆喝着“快散开,出去,出去。”
“官爷,我们都是來祭祀的,今天是薛公祭日,不犯法吧,。”有人问道,
“让你们出去就出去,沒看我们大老爷要來祭祀吗,快走。”官兵一副张扬的样子让人生厌,來祭祀薛向的人竟然有这么张狂的随从,似乎让这祠堂一份清廉有些失色,
“走吧。”沈括拉着王旁走出祠堂,门口已经有不少被赶出來和正要进去被拦在外面的人,
“这位老兄,麻烦打听一下,这是什么人要來拜祭。”王旁向身边的人打听着,
“新到任的知府,厉害的不得了,人家是大老爷嘛,怎么能和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一起祭拜呢,你看轿子还有几百步,这开路的排场都快赶上京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