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自己聊很家常的事,但谁都知道,这两件事并不家常,
沈括似乎仍然不甘心,他挪了挪身子,接着说道:“当年王爷可是能人,镇南王与其父王安石宰相设计出一套革新的方案,这件事不知道公子听说过沒有。”
“有所耳闻,不是说最后失败了吗,。”
“呵呵,是啊,不过公子在民间应该知道百姓怎么说。”
高雨眼睛转了转,沈括这东一句西一句的是什么意思,他说道:“百姓自然是褒贬不一,得利当然说好,至于沒有收益之人说革新不好也是正常的。”
“公子说的还挺中庸的,百姓只知其一未必知其二,这革新的是改來改去,都是针对百姓,本來有学堂的改的上不起学堂了,本來有家业的改的沒有家业了,公子可知道其中的奥秘吗。”
“在下年轻,才疏学浅还请沈经略指点。”高雨低着头谦虚的说道,
“制定方案的人,根本不是切身要去体会新法的人, 这就好比,让有太医给看病的王爷们去制定百姓就医的政策;让每天骑马出行达官贵人去兴修道路;让住在高宅大院的高官,去决定地价房价,让每天吃喝玩乐的人,去考虑孤儿,乞丐,老人等问題,你觉得这革新能革好吗。”
高雨不由得看了看沈括,沈括说的可不是沒道理,但这与他们最初想靠金融革新富国强兵初衷有些偏差,他一皱眉头说道:“沈经略说的是民生,而革新的初衷是为了军事战略,为富国强兵,就拿青苗法來说,本來是为了改变民生,可官员借机层层盘剥,最后多变了样子,怎么能说就是革新的错呢。”
沈括呵呵笑了笑:“看了高公子知道事,可并不比我想想的少,你说的也沒错,是有些人办事不利,不过,有人要打破规则,有人要维持,这时候主持的人如果左右摇摆,想折中最后的结果恐怕就是我说的那样,真正变的是树枝叶是表面,而树根的利益不变,不拔根的接过,就是最后大树变成了中空,紧紧能维系根部再无发展了啊。”
沈括的话可谓意味深长,而且沈括看着高雨的时候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高雨嘴角挑了挑:“沈经略,我一个盐帮的帮主,怎么能了解这么国事呢,我这次來永乐城,本來就是想给盐帮找些生意的机会,刚巧遇到童将军,阴错阳差的就把我带这來了,您说的这些,对我來说可太深奥了。”
“恐怕高公子不是这么阴差阳错的來看我的吧,。”
高雨直视着沈括,沈括忽然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个2的手势:“我再说两件事,如果高公子还不明白我的意思,那只有请你出城了。”
见高雨不说话,沈括站起身來在房中背着踱着步子,半晌说道:“熙宁变法十年间,不少人利用王公革新心切,把实施新政推行新政当成快速的上升通道,到最后变法失利边倒戈相击,可惜镇南王走的早,不然以他的威信和他身边的忠臣死士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他说完,眼睛眨巴着看着高雨,
这些事高雨听了不是一遍,虽然也曾想过,失败的原因是父亲遇人不淑,但如果沒有赵顼的纵容,怎么会遭遇那么多的欺上瞒下,而最让高雨气愤的就是赵顼过河拆桥,给自己和父亲背上奸臣的罪名,可看着沈括欲言又止的样子,高雨心想难道沈括看出了什么,
“沈经略,这是第一件事吗。”
“正是,当年王相公有两个儿子,其中二子也就是后來的镇南王,在少年时候曾经遭遇一场大火,他从火中救了一个人,这个人叫苏轼,苏轼这个人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
“要说苏轼可是欠了王家两条命,第一条就是这次大火,第二条这苏轼玩弄朝廷,讥嘲国家大事,他作诗:读书万卷不读律,致君尧舜知无术,讽刺皇帝沒能以法律教导、监督官吏;而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惟有蜇龙知,皇上如飞龙在天,苏轼却要向九泉之下寻蜇龙,不臣之心,莫过于此,这个他可是罪大恶极非死不可了,赋闲在家的王安石相公听说此事后,急上书劝说宋神宗:安有圣世而杀才士乎,这样苏轼才保住一条命啊。”
怎么会弄成这样,自己这大舅哥也太不小心了,高雨有心追问看沈括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他咳了一下说道:“这事不过三年前之事,倒也听说了牵连了不少人呢。”
沈括点点头:“是啊,其实表面是个文字狱,但其实虽然革新已经宣布失败,可真正的斗争才开始,十年积怨在较劲,如果这时候能有镇南王那样的能掌握大局的人出现多好啊。”
高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是沈经略和我说的第二件事吗。”
沈括笑眯眯的摇摇头:“不是,不过我猜我这第二件事说出來,公子你肯定就不会离开永乐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