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佐宁叹气说道:“做我们这个的,就好比久赌无赢家,出來混总是要还的,家人只有暂时,要怪就怪自己这身好功夫害人害己。”
马胜一转身就要朝外走,胡铁岭一把拉住他:“你要什么去。”
“你们说的我不相信,我要回家去看看。”
嵬名成思一把抱住他:“不能去。”
马胜鼓起腮帮子呼呼的喘着粗气,时迁问道:“他在干什么。”
高雨说道:“他想叫马來。”说着他走到马胜近前,一捂马胜的嘴:“别叫,你告诉我你家乡哪里,我來想办法。”
马胜点点头,高雨放开手,马胜说道:“我家在铁门关的一个叫做马家村的地方。”
高雨转头问佐宁:“咱们可否途径那里。”
佐宁说道:“咱们现在的路线是经过盐池,再过定边到达延州,如果绕路的话,就可以先走白池城,途径铁门关,最后走乌池到达延州,可那样要比预计晚到两三天,会不会引起怀疑。”
高雨想了想又问马胜:“以你对现在咱们马匹的判断,如果日夜兼程的话能否在正常时间到达延州。”
“这个沒问題。”
高雨拍了拍马胜的肩头:“听我的,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你备好马我们一早就上路,好吗。”
马胜点点头,现在他也沒有别的办法,而且高雨如此体谅他们也让他心里充满感激之情,
高雨虽然知道自己还有很多疑问,但相对于这些人來说,失去家人的痛苦和渐渐的冷血麻木刚刚被刺激醒來的阵痛來说,那些疑问只能慢慢再问,
按照佐宁说的路线,他们快马加鞭绕路白池城,随后到达铁门关,马胜坐在马车前,指着前面若隐若现的村落对高雨说道:“那里就是马家村,驾驾。”
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拼命的催马,时迁坐在马车的车厢里,两手紧抓着车梆,颠簸的路面颠的他快吐了:“你慢点,车都要散了。”
高雨看着远处的村中,心里一阵紧张,村前的地一片荒芜,远远望去看不到半个人影,现在正是春耕的时候,怎么会这么凄凉,若是有人家的村庄,起码会看到些生气,看到些炊烟,可是这村子,出了上空盘旋的鸟之外,什么都沒有,
终于几个人在村口停下,四周一片死寂,头上乌鸦嘎嘎的叫声,让空气格外窒息,高雨看了一眼佐宁和胡铁岭,他们的脸上是无奈的神情,马胜从马车上跳了下去,朝村子里跑去,沒两步他扑通被绊倒,等他站起身來,他举起一条腿的白骨,等他看明白了,他啊的一声大叫,拼命的朝村里跑去,
“快,跟上。”高雨一声命令,几个人都跟着冲了进去,时迁躲在马车里:“我的天啊,吓死我了。”他说着却不肯踏出马车半步,
一条通往村子中央的小路上,到处可见黑紫色被土盖住但又隐约可见的血迹,村子靠中间的一段街路上,横七竖八的倒着桌子,歪歪扭扭的椅子,破碎酒坛子,被野狗舔的干净的破盘子,桌椅边上是一句句只剩下白骨的尸体……
佐宁忍不住闭上眼睛,胡铁岭和嵬名成思愤怒的钻紧了拳头,
“爹,娘。”马胜大叫着,四下寻找着可能是自己亲人的尸体,终于他在一个桌子前找到了一只簪子,双膝一软,佐宁攥着簪子哭了起來,
胡铁岭和嵬名成思走上前去,一边看护他一边劝到:“趁我们在,帮你料理了吧。”
高雨叹了口气对身边的佐宁说道:“这里沒官府吗,难道不怕马胜回家时候发现这些吗。”
佐宁说道:“这地界属于穷乡僻壤,而且地界属于三不管,谁也不愿意摊上这事,至于马胜……全看他造化了,也许这次万一失败,总会有替罪羊的,他有是沒经过考验和有人质的新人,而且他去梁氏军的全村庆祝,犯了大忌了。”
高雨朝村口马车上的时迁喊道:“下來,去找点工具。”
几个人一块帮着马胜把尸骨掩埋了,天黑了下來,佐宁将火把递给马胜:“把这村子烧了吧。”
马胜擦了擦眼泪,接过火把高高扔起,火把落在自己的房顶上,一会的功夫火势蔓延起來,忽然胡铁岭掏出自己的特制软绳,将马胜捆个结结实实的,
马胜似乎连挣扎的想法都沒有,他眼睛一闭,佐宁抽出了刀举着向高雨问道:“高大蜜,马胜不可能再为朝廷卖命了,杀他还是不杀。”